吃了半晌,大家才注意到还没用酒。
这酒有一大坛,足有二十斤的量,就搁在旁边的柜上。
丁汝章道:“这贾员外好客,可不能辜负了这坛好酒,兄弟们分了它!”
说着丁汝章取过酒坛,掀开泥封,在各人的大海碗内盛酒。
一股清纯的酒香立刻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如痴如醉。
“兄弟们,明日剿贼大家务必用命,今日好好喝个痛快,干!”张煌言高举酒碗。
“干!”众人皆高举起过顶,欲满饮入口。
突然张云凡想到什么,脸色剧变:“慢!”
众人一窒!
张煌言疑惑地放下酒碗:“你这是?”
张云凡不答,拿起那泥封问丁汝章:“丁兄弟,刚才你取酒,这泥封是你启开的,还是已启?”
丁汝章想了下道:“本已开启,怎么了?”
“我怀疑这酒是有两种成份!”
张煌言道:“你是说,有毒?”
张云凡点点头。
丁汝章不信之色:“这贾员外一看是个大善人,怎么可能,或许是贾人想验看酒品滋味,故而提前开启?”
张云凡把房门关起来,严肃说道:“小声点,我有几个疑惑,大家一起参详一下。第一我们剿贼之事才昨天决定的,怎么就这么巧会有一个宫人提前一天回家,把这消息通知到他?”
“第二,我刚才提问那白头贼的危害性,这贾员外立马就招来了数人解答,一个个声泪俱下,口齿清楚。最奇怪的是那个驼子,长得又丑又驼,而他的婆娘却貌美如花,在乡间这美女就这么愁嫁吗?”
“第三,这贾员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财力支撑他有这么大家产?蓄养如此多的家丁?而且人人身强力壮?”
张云凡的声音震耳发聩,每个人都变了颜色。
“还有,犬子素来鼻子灵敏,刚才闻知东厢房伙食比西厢房好,想来不会错,贾员外怎么会有如此安排,他早已知道我们有两班人马?”张煌言也补充道。
丁汝章大怒:“这贾员外必有问题,兄弟们这就去抓来严加拷问!”
“不妥!”张云凡按下手,“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先不要轻举妄动,夜间再作计较!”
宴席过后,天已入暮,贾府管家替他们安排了宿房,也分东西两院,太监们一处,护卫们一处。
张云凡从糊纸窗上向外偷窥,发现外面站着不少下人,表面上做着各种各样的杂务,但是他们的眼睛不时往屋里瞄,意图不明。
夜色渐深,张云凡让大家尽快上床,假装入眠。
片刻后整个西院发出如雷般的酣声。
张云凡再到窗口打量,发现这些下人已经离去。
张云凡张煌言两人轻轻开启房门,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明末时期物资匮乏,像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将整个大院朝得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