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小将形影孤单回来。
李成栋大怒,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人呢?”
小将面色惨白,跪倒在地:“将军息怒,此地乡间野民十分狡猾,见了我等,转身就跑,无一所获。”
“这是为何?”
“这几日,将军命军卒民间劫粮,乡野多有杀戮,如今这些野民见了官军就怕,逃得掉的便逃,逃不掉的自杀成仁,实难擒得活口!”
李成栋一时间无言以对。
一传令兵赶到:“大将军有令,天黑之前务必清剿这伙贼兵,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小将急了:“期限将近,将军该如何行事?”
李成栋的脸一阵阵变色。
高地上,眼看着天在慢慢落下帷幕,张云凡的心活跃开了,对众人道:“大家再坚持一下,只要挨到天黑我们的情况会好转!”
所有人精神一振,许嘉应道:“张头,你是说,我们可以在暗上逃出去?”
张云凡点头又摇头:“既是,也不是!”
许嘉应摸摸脑袋:“你就别打哑谜了,咱这榆木脑袋,你要是不说透,根本不知道在说啥!”
“我说是,那是因为这确实是个机会,夜幕就是最好的保护色,我们和叛军都成了瞎子。说不是,那是因为这伙叛军昼夜紧困山下,我们强行冲击必然引他们的死力拦阻。如果他们的防御力强大,我们就是一头扎在网上的兔子,自已作死,如果防御力弱,我们就能逃出生天,所以说两者都有可能。”
许嘉应乍舌不已:“那我们是跑还是不跑?”
“跑,哪怕只有五成把握,也不错了!再说继续呆在此处,我们的补给已成问题!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生机就在今夜!”
正说着话,下面又起了变故,山脚下所有参与追剿的叛军尽起,向山上蜂涌而来。
张云凡叹了口气:“是我想得太多了,他们之所以未及时攻山,原来就作全力一击!”
众人哈哈大笑:“张头,我们本就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有何喜,死有何惧!”
叛军行至半山,其中一将手一挥,众人都停下脚步。
那将向上喊过话来:“上面为首者何人,出来答话!”
张云凡站起身来,沉声回应:“喊你家爷爷做什么?”
那将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发作:“你们是明廷的人,为何本将军从没有见过你?”
张云凡大笑:“我张云凡虽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但也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上来攀交情的!”
一小将喝道:“放肆,竟敢对我爱将军无礼!你可是知他是何人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原是高杰帐下副总兵李成栋,现已被大将军提拔为徐州总兵!”
张云凡打了个哈欠:“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还真是阿猫阿狗!”
“你——”
李成栋向小将瞪了一眼,小将含恨退下。
“张兄弟,你们现在身陷绝地,再无生机,本将军很佩服你的才能,何不降了?你对明廷已经尽力了,对天下对弘光帝也可交待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为我大清效力,而不该为一个腐朽的朝廷愚忠到底!”
张云凡扬了扬眉,似乎挺感兴趣:“你想招降我,不知道给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