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站至一半被宁武摆手示意坐下,今天没那么多讲究。
于是卫觊又跪坐回位置,认真回禀起来:“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流民们已经开垦了上千顷的荒地,如果不出意外,预算明年秋收之后,所得的粮食就足以养活这些流民。”
所谓的不出意外,是指没有天灾,也就是蝗灾、大旱、地震、洪水等等,还有必须保持境内的稳定,否则一打仗,功夫就全白费了。
“这个我晓得,天灾归老天爷管,我说了不作数。但战事的话,我会尽量不波及到河东这里。”
宁武想了想,又叮嘱起卫觊:“天寒地冻,派人每日多煮些姜汤,花不了多少钱,让百姓们喝上一两碗,也好驱寒保暖。另外,那些妇人纺织的粗布暂时就别上交郡府了,做成衣裳,发给那些流民吧。我上次去的时候,好多人就那么单薄的两件,深冬酷寒,这怎么熬得过去。”
“还有,河东境内的税收,能免则免吧。”
卫觊点头应下,拱手作礼,语气充满感激:“太师仁慈,下官代河东郡内的所有百姓,谢太师恩典!”
吩咐完卫觊,宁武又看向徐晃:“公明啊!”
“末将在!”
徐晃当即起身,躬身抱拳。
宁武也让他坐下,慢声说来:“白波贼我搞定了,但还是跑脱一些,很可能占山为寇。另外,各县的山野间也存有不少贼匪、强盗,等你把白波军练出来,就去剿灭他们,别让境内百姓整天担惊受怕。”
“领命!”
徐晃笃声应下,这些事情就算不交代,他也一样会做。
宁武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众人继续吃喝。
同时也宣布,自己准备班师回朝。
河东这里贼乱已平,屯田事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卫觊能力不错,徐晃是国之名将,虽然这个名将现在还没绽放光彩,但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内政和军事都有人了,宁武留在这里意义不大。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新年,宁武想回洛阳去过,毕竟小孙女还在盼着自己,榻上也有青玉、红夙两个小美人暖床,不比在这跟一群糙汉搞基舒服多了?
该享乐就得享乐。
这就是宁武的人生信条。
两日后,宁武率领队伍离开安邑。
一路往南而行,数日后便抵达浊河北岸。渡过浊河就是小孟津,进入河南尹的地界,再走上一两天,就能抵达京都洛阳。
此时的浊河表面结起了厚厚冰层,人甚至可以在冰上行走,但骑卒不行,一旦战马跑起来,很容易引起共振,造成冰层坍塌。
寒风腊月天,宁武可不想落水洗澡。
正当队伍准备渡河之际,有一匹快马从南方而来,马背上的驿卒在望见这支队伍以后,飞速来到宁武面前,滚鞍下马,从怀中掏出信简,双手递上:“太师,百里加急!”
宁武眉头微蹙,接过信简一看,脸上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凉州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