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该黑了吧。

吴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恍惚间，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丁点光都不剩了。

黑暗中，哪怕是睁着眼睛，都隐隐能看到梦里的那座紧闭的大门，怎么躲都躲不掉……

门不会打开，路被堵死了。

走的更近，就看的更清楚，也就越痛苦……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知道现实世界不等于故事中的世界是第一次，爷爷死的时候一次，战胜父亲的时候一次……

每前进一次，都要经历一次绝望……

现在，他已经走到了这扇门前，真正明白了这扇门有多么的坚不可破。可是，仍然，抵挡不住他的欲望，他想踏进那个世界，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砰！砰！”

微弱而短促的声音传来，吴霜的眼睛前仍然是一片茫然，“有人敲门？”

“砰！”又是更大的一声，吴霜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意识到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窗户的玻璃上。

吴霜从床上下来，拉开了窗帘，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玻璃上有被磕花的痕迹。

吴霜低头看向楼下，一个头发自来卷的男人正仰着头对他笑着，把脸上的疤藏进了笑纹里。

……

结束会谈薛燃又回到了麻辣烫店的门口。他手里拿着那块沉甸甸的令牌，想早点物归原主。剩着苏肖什么时候忍不住，贼心忽起，他还有要面临乔老板的追杀。想想都觉得可怕。

另外，他也想当面向乔老板传达今天会谈的结果。

麻辣烫店平时只在中午营业，今天这个时间门却没有上锁，还能看见店里的灯光。

薛燃推门进去，乔老板正坐在吧台旁边，喝着啤酒，聚精会神的盯着吧台上支着的平板电脑。

看见薛燃进来，乔老板把电影按了暂停。

“辛苦了。”

“真是受宠若惊啊，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薛燃也拉了一把吧椅坐下。

“怎么会，我下午出去进货了。”

薛燃把令牌扔给乔老板，“东西还给你，几个势力都同意合作了，人手这一两天天就会到莫云市，还有……”

“恩，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做的不错。”

“？你都知道了？知道什么？”

乔老板拿起薛燃给他的令牌晃了晃，“你们会谈的内容我都知道了，这玩意有窃听功能。”

“什么？窃听？”薛燃诧异的指着令牌，“这不是天行健的令牌吗？怎么还……”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地势坤的人鼓捣出来的，原本还以为是个鸡肋，没想到挺方便。”

“这么说？这个令牌的是假的了？赝品？”薛燃不敢相信，他明明仔细查验过了。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把真的给你。”乔老板理所当然收起了“假令牌”。

“你……”薛燃把呀咬的吱吱响，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得比他强，这张脸以后他要见一次，打一次。

“这对你是好事，你能震慑住他们，也不用回来再啰嗦的跟我重复一遍。”

你才是把好处捞尽了吧……

“哼，古庭倒是不排斥高科技。”薛燃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要排斥哪”乔老板端起了酒杯，“知己知彼……”

“古庭也在防备现世吗？”薛燃问。

咽下一口啤酒，乔老板看着他，缓缓的说：“古之境和现世不是敌人。”

“……”

薛燃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的态度哪？就算我们肯当先锋，可说白了各家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古庭不出手，合作终究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