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高兄,尝尝这个。来,扬儿,吃块肉!”
英雄楼二楼雅间内,原本摆着的两个案席,现在被刘嘉拼到了一起,和高顺父子一起跪坐着。此时的刘嘉,正在热情地帮高顺父子夹菜。
高扬确实是饿着了,“啊呜啊呜”吃得很欢,而高顺却带着一丝矜持,不急不慢。
而刘嘉,帮高顺夹菜的同时,又不停地和他聊天,完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觉悟。
终于,看着高顺吃得差不多了,刘嘉也是放下筷子,问道:“高兄,我看你气度沉稳,身形伟岸,眉宇间又有杀伐之气,不像是一般农夫,不知高兄之前在何处高就啊?”
高顺一听刘嘉问起,顿了一下后,放下筷子叹口气道:“我本是北地郡一都伯,去年北地大旱,闹了饥荒,死了很多人。后来郡守为了节省开支,遣散了大部分郡兵,我没了生计,只好带着扬儿离开北地,打算去并州投奔亲戚。”
刘嘉又好奇道:“那尊夫人呢?”
“唉,夫人身子骨弱,生下扬儿之后,气血大亏,不及扬儿满月,便撒手人寰了。”
看着高顺满脸的伤感,刘嘉暗骂自己一句之后,安慰道:“高兄,节哀。”
“无妨无妨。”高顺摆摆手,“哎对了,不知恩公在何处高就啊?”
“说来惭愧,我至今尚是白身,虚度二十年光阴啊!”
“欸,恩公自谦了。恩公气度不凡,更兼身具勇力,实乃潜龙在渊,他日必定一飞冲天!”
“呵呵呵,借高兄吉言了!”刘嘉笑笑,眼珠转了转,又道:“高兄,窃以为,你带着个孩子,千里迢迢奔赴并州投亲,实在多有不便。如今天下盗贼四起,高兄此去,若是遇见贼匪,你自然不惧,可扬儿怎么办?”
高顺一听,神色也沉了下来,看了看吃饱了正在擦嘴的儿子,转头问刘嘉道:“那恩公觉得该如何?还请教我。”
“嗯。。。”刘嘉装作一番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若是高兄信得过我,便先停留在洛阳,一应所需由我承担。我想,不出一年,我便可以外放为官,最差不会低于县令,届时,当最低以县尉之职待高兄!”
刘嘉的一番话,要是放在现代,那绝对被人嗤之以鼻:“吹牛逼!”
但是在汉末,就算你这话里有水份,那也能让人肃然起敬。
为什么?知遇之恩!
想想高顺一介流民,就差当乞丐了,却被许以一县县尉之职。原先他也就一都伯,虽然管着百十来号人,职位相当于后世的连长,但是在这汉代,都伯那就是小喽喽。而县尉掌管一县治安,俸禄三百石,相当于后世某所所长,是县令的左膀右臂,可以算是大官了。所以高顺这会儿除了感动就根本没别的心理活动。
不过高顺毕竟是高顺,感动了一下下之后,又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问刘嘉道:“恩公何以如此自信?”
“这个问题问得好!”
刘嘉心里得瑟一句,嘴上却淡然道:“高兄有所不知,我乃汉室宗亲,光武嫡系,当朝宗正刘伯安大人,正是家兄!”
刘嘉话音一落,高顺的嘴就变成了O形:“原来恩公是汉室宗亲,难怪气度不凡!”
某人很满意高顺的反应,很装逼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在下所言,一年内外放为官,绝对不是狂言。再者,高兄跟随在下一道为官,岂不比寄人篱下好上百倍?”
嘴上说着,刘嘉心里也在一直念叨:“高顺,陷阵营,快到碗里来!!!”
就见高顺在哪里思索了一下,便拱手道:“常言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某高顺,也不是犹犹豫豫之人,承蒙恩公抬爱,高顺这微薄武艺,这一年里,便卖于恩公了。若是真如恩公所说,一年后恩公外放为官,高顺必定誓死追随!”
本该高兴的,但是刘嘉一听高顺这话,心里就不住的叨咕:“啥意思?一年后我当不了官,你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心里虽说不高兴,但表面上刘嘉还是笑意盈盈:“那便请高兄拭目以待!”
“好!”
不管如何,高顺是暂时忽悠在身边了,这让刘嘉对于未来的争霸之路增加了一点信心。
高顺啊,陷阵营的缔造者!论单挑,正史没有记载,演义里倒是提过。濮阳一战,和夏侯惇单挑四五十合方落败而走,能和夏侯惇打四五十回合的,武艺绝对不会差喽。
不过话说回来,谁说古人好忽悠来着?就高顺这落魄样,都还要考究自己,由此可见,想招揽那些更牛逼的人物,是什么样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