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辆车到了近处,最前面一辆一个包抄,稳稳停在肖灿车子后方,另外三辆分别停在他的左右和前方。
接下来肖灿看到了震憾的一幕:十余名队员下车、拔枪、瞄准。
黑森森的枪口对着肖灿,让他感觉到一种死亡临近的重压。
“下车!双手抱头!蹲下!”
随着一连串的命令,肖灿只得无条件服从。紧接着有人冲上来按住他后颈,反剪他双臂,上了手铐。
蹲在地上被迫用膝盖夹着脑袋的肖灿,看见一双硕大的军靴在面前一顿,它们的主人以威严的声音命令:“把后备箱打开!”
“后备箱有人,一个年轻女孩,处在昏睡状态……”
“一定就是受害者,赶快送医!”
听说后备箱有人,肖灿吓得汗毛直竖:郭建英的后备箱怎么会有人呢?我明明是杀人,这不又多了一条罪名吗?
他努力转动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别动!老实点!“按住他后颈的人粗暴地一用力,他的头压得更低了。
“带走!”
……
提审室通风条件太差了,透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味。
肖灿戴着手铐,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里。
一直以来,他都以“好人”自命,今天却落得如此下场,成了“人名公敌”,面临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而对于所犯下的罪,他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甘。他多想有一个超人出现,为他说清楚一切,告诉他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以判定他究竟是不可饶恕的恶魔,还是无辜的可怜虫。
但是整个队里的人似乎都把他忘了。整个世界似乎都把他遗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灿感觉对这里的汗臭问渐渐习惯时,提审室的门才终于被犹犹豫豫地推开。
肖灿激动地侧身回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队员斯斯文文地走了进来。他脸色白皙、身材削瘦,显得温文尔雅。
肖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姓名。”队员坐下之后,一边做好记录的准备,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肖灿。”
“年龄。”
“二十。”
“职业。”
“酒店保安。”
“家庭住址。”
……
问过一些例行公事的问题之后,队员把笔往文件夹里一扔,两手伏在桌上,专注而严肃地看着肖灿问:“为什么绑啊架那个女孩子?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绑啊架!“肖灿抬高了声音。
“那你的后备箱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大活人?“
“我不知道!“肖灿脱口而出。随后稍作思考,在队员再次开口之前,抢着说:”车子不是我的!“
“这么说你还偷车?“队员的语气似乎有些故意捉弄人的意思。
“我没有偷……“
肖灿想解释说车子是郭建英的,钥匙是一个叫小叶的人给他的,但是队员改变了问题:“我换个方式问你,你一定要老实交待,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和受害者之前认识吗?“
“受害者?哪个受害者。“肖灿有些迷糊。
“就是被绑啊架的那个女孩!“队员为肖灿的装傻突然恼怒起来,不仅提高了嗓门,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不知道肖灿心中,已经有了两个受害者。
“问我和她的关系,你至少应该先让我知道她是谁!“一股无名的怒火被点燃,肖灿也吼起来。
队员的气势绝不会被一个双手铐住的罪犯压下去。他平静地歪头打量肖灿,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许久不说一句话。
“好,你说你不知道被绑啊架的是谁,“队员终于撇嘴一笑,”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你看看。“说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十寸大小的照片,顺到肖灿眼前。
肖灿忙低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