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道:“你也是学生会的?”
邹逸莎呆滞的摇头,看到校长的神情更凝重了,她想:是不是普通学生罚得更重,于是紧张道:“我,我只是社团的。”
校长依然威严道:“什么社团?”
邹逸莎眼珠子转了一下,道:“破,破牛皮社。”
“啊?”校长怔了下,“怎么用这么俗气的名字,”手一挥,“解散,全部解散。”
然后离去,值班老师思索着,跟在校长身后。好像在想,真有这个社团么,怎么没啥印象?
邹逸莎看到校长这架势,觉得和古代的将军有得一拼。然后觉得背脊有点发凉,自言自语道:“不会真有什么破牛皮社吧?”
高志虽然惊魂未定,但火气还在,“你试试。”听了高志的回答,邹逸莎心里更没谱了,一句话就把人家社团搞垮了,金玉良言也怕不过如此。
听见下课铃声,俩人脸上无悲无喜,顾云杋昂首挺胸走出来,到了俩人的面前,不悦道:“你们闹够了么?”
他虽然在教室里,但是俩人的举动,他都透过窗户看在眼里。此时,见俩人一副可怜样。他想肯定是刚才被校长训过了,他也不想说什么了,径直的走了。
晚上8点多,街道霓虹闪烁,邹姥姥却一个人在家中的沙发上坐着,眼睛看着窗外。自从邹姥爷去世后,她就喜欢看窗外,仿佛那个人就在窗外,只是不想进来。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邹姥姥一个人守着这份孤单,过了很多日子。一个人的心情,只有自己懂得。尤其是老去的时候,话多遭嫌,话少,内心的那些感受,又表达不出来。那些得老年痴呆的人,也许是幸福的,什么都不用去回忆,不用去想,或者想想,等下也就忘了。只有清醒的过完风烛残年的人,才会懂得,什么是人这一生。
就算你把故事说了,终究还是没人想懂。因为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条路,不想提前就去感受。
“哐啷”是开门的声音,邹逸莎回来了。她看到邹姥姥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上。
邹逸莎过来给她揉肩膀,“姥姥,最近你白天怎么总是去别人家玩?”
邹姥姥一脸失落,“家里有人陪我么?”
邹逸莎惭愧,自己要上学,邹琰要上班,邹妈妈忙于生计,家里确实没人了。邹逸莎于心不忍,低头对邹姥姥道:“要不姥姥,你陪我去上学吧。”
邹姥姥眼珠一转,“高三了,还要陪读呀?”
邹逸莎一想也是,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于是又有了新想法,“你在花坛边等我。”
邹姥姥无语道:“要不要顺便放个碗呀?”
“好呀,好呀。”邹逸莎突然欢呼起来,仿佛捡到宝一样,“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同学们单纯,一定会给姥姥很多钱的。”
邹姥姥的心,差点碎裂。
又听见“哐啷”一声,邹逸莎知道邹琰回来了,她赶紧对邹姥姥道:“姥姥你早点睡。”
一个箭步跑进屋里,拿出钥匙要把房间门反锁上。无奈客厅门离她屋子很近,邹琰也立即跑过来,用身子抵住,弄开了一条门缝。邹琰身材魁梧,邹逸莎弄不过她。
邹逸莎紧张了,“哎,别进我房间。”
邹琰对邹逸莎使劲使眼色,邹逸莎无奈道:“好吧,进来说吧。”
邹琰进来把门关上,便轻声问道:“人呢?今天怎么还是没约出来?”
邹逸莎眨巴着眼睛,“今天我把他得罪了,明天吧,我要睡觉了。”见邹琰一动不动,邹逸莎急了,“你要干嘛?”
邹琰从包里掏出一本童话书,笑着道:“给你讲睡前故事呀。”
邹逸莎感觉一股冷风吹过,“我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吗?该讲的时候不讲。”
邹琰无视她的话,兴致勃勃道:“就讲一个吧。”邹逸莎躺在床上,邹琰坐在她床边,眼睛泛着光,就像自己是童话里的主角一样,终于讲到了结尾,“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邹逸莎一扭头,“得了吧,这句话哄了多少少女。”
邹琰突然好奇,“邹逸莎,你有喜欢过的人么?”
邹逸莎:“学校禁止谈恋爱。”
“可以喜欢,但是不能谈,不能影响学习。虽然明令禁止谈恋爱,但是现在的人早熟,想管住内心,还是有点难度。”邹琰一本正经的说完后,又浮现出八卦的笑容,“所以,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你猜。”说到了邹逸莎的死穴上,她不想正面回答。
邹琰不死心,凑到她耳边道:“说真的,你有没有喜欢过人?我不会和大姐说的。”
邹逸莎想了一会儿,说没喜欢过,怕被鄙视。说喜欢过,那种感觉她又没体会过,怕被追问露出马脚。于是她骄傲道:“能让我喜欢的人,我也很期待呀,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邹琰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怕还没出世吧。”
“滚,我不喜欢老少恋。”然后侧过头去,不耐烦道:“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还好邹琰起身,叹气,走出去了。她最怕邹琰又赖在她的房间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