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勇气进山洞,把七色堇抱出来,叫它晒晒这仅带着余温的太阳。
尽管连夏从未忽略过它,但大概是没有经验,七色堇自搬家以来,就有些焉哒哒的,七色花瓣都没原本挺拔了。
当然,关于这一点,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如果别人想以这个来调侃她,没准还会振振有词道,这是正常现象。
人搬到一个陌生地方,都会有几天不适应,更何况是尤其依赖水土的花草?
咳,别说,这理由听起来还挺像一回事。
不过,对于一个初次接触养花还没有经验全靠想当然的人,七色堇没有被她给养死,其实也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
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是,七色堇命硬!
和连夏、阿原是一国的。
摸了摸土壤,连夏浇了点水,然后开始练第一个完美动作,如今,她已经可以把时间缩短到三个小时了。
以至于,例行公事结束后,天竟然还没有全黑透。
提着阿原烧好的热水,她进入山洞痛快地洗了一个澡,换上白天晒了大太阳的干净衣服。
“阿原,你今天没有练习锻体术。”坐在篝火旁,连夏放松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她说的是肯定句。
这不奇怪,连夏的进度比阿原要快,耗的时间短,她起床时阿原还躺着,可等前者出发去找大猫时,后者却跟了上来,这时间明显对不上。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练习锻体术贵在持之以恒,一旦开始就不能放弃,你是坚持不了吗?”
连夏感觉有点糟糕,资质差没关系,但她不能容忍有的人明明可以改变自己,却因为懒惰中途放弃,最后一事无成。
“为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阿原这次没有沉默,“你,不喝。”
“我不喝,你就不练习?”这下,连夏是真生气了,“就因为我不喝,你赌气到连我教你的锻体术都不要了?”
阿原沉默,可这沉默看在连夏眼中就是默认,她完全没法理解,“这锻体术的好处你看不到吗?就因为跟我赌气,你连提升自己的机会都不要了?简直荒谬!”
“你这叫什么?天真!幼稚!”
说这话的时候,连夏已经忘记阿原还是个孩子,有资格幼稚,或许是平日里他沉稳的气质迷惑了连夏,让连夏一直把他当个同龄人。
两人不存在代沟的说法,所以当连夏发现阿原居然还有如斯幼稚的一面,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五三大粗的大男人装嫩一样不敢置信。
可惜,纵然连夏如此生气,阿原的表情仍然没变,仿佛那长着的不是脸,是面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想-把-你-打-一-顿!”
她说得咬牙切齿,第一次觉得阿原的沉默寡言讨厌极了。
好话不听,完全没法沟通。
不过,以连夏的小暴脾气,目前只是说说,没有真的下手打,是因为她还记着一条,自己不过一表妹,既不是他妈,也不是他爸,有什么资格教训孩子?
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就是这一点,憋屈得不行,令连夏想起一句话——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