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相信戚修远会来救我。”
“我一直强撑着,其实我也害怕,但是想到他会来,我就不怕了。”
“没有,他没有。”
俞思蓝说话断断续续,语气平淡极了,九死一生的事情在她嘴里说出来,恍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的。
“难过吗。”
“难过的吧,就是体会不到难过而已,麻木了,他已经让我死心两次了,算了。”
俞思蓝的话平淡如水,见此梁蕾便也不多问,梁蕾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道,她断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俞思蓝身上。
戚修远看着远行的轿车,眸中风云莫变,他身后的刘昌长叹了一口气。
待俞思蓝和梁蕾赶到医院时,谢庸已经做完手术了,俞思蓝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谢庸,泪水决堤。
“思蓝,我以前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感情,我一直认为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但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梁蕾看着俞思蓝,缓缓开口。
“你出事时,戚修远一点消息都不愿意透露给我们,是谢庸拜托了他几乎整个人脉圈的朋友,最后确认了你在城郊的烂尾楼。”梁蕾见俞思蓝呆呆坐着没有任何反应,想了想,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些年,我们有目共睹的。”
俞思蓝同谢庸说第一句话是在三天后,谢庸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谢庸真的很幸运,那匕首距离心脏只有一毫米。
“怎么了。”谢庸看着眼前一边削苹果一边掉眼泪的俞思蓝轻声问道。
“没事。”俞思蓝削苹果的手随着话语一顿,鲜红的血液开始汩汩的流出来。
俞思蓝的精神太疲劳了,以至于她现在看着伤口有些不知所措。谢庸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俞思蓝的手,却在触碰到的时候感受到俞思蓝轻轻后退。
谢庸心领神会地自嘲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语罢,俞思蓝便拿起水杯好似逃跑一般的离开了病房,俞思蓝靠在门外的墙上,小心翼翼地窥视了一眼谢庸。
谢庸看着右手黯然神伤的模样刺痛了俞思蓝的心。
对不起,谢庸。
“怎么了,思蓝。”刚刚赶来的梁蕾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俞思蓝有些不解,“地下凉,快起来。”
俞思蓝没有说话,她轻轻抬起头,那双往日明丽的眸子此刻都是痛苦与眼泪。
“怎么了。”梁蕾忙蹲下抱住俞思蓝,轻柔规律的拍着俞思蓝的后背。
“梁蕾,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的男人,我尝试过了。”俞思蓝的声音虽小,却在字里行间都透着歇斯底里的崩溃。
梁蕾抬眸看了一眼病房中神情抑郁的谢庸,在一刹那间便心领神会,她微微一笑,轻柔道,“没关系的,思蓝,接受不了就先别考虑感情的事了。”
“可是我对不起他。”
“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感情的事情,你一直都处理的很好,你很棒,这些年你已经很累了,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吧。”梁蕾吐字很慢,加之温柔的嗓音,传到俞思蓝的耳中,后者感觉自己正在被轻轻治愈。
“好。”俞思蓝的声音恍若干涸的枯田,她嗓音沙哑,听起来霎时让人心疼。
“戚总,不过去吗?”刘昌看着眼前站在墙角后的戚修远,出声问道。
“不了,她肯定不想看到我,毕竟我……”戚修远欲言又止。
“戚总,你要把原因告诉俞思蓝小姐的,误会只会把你们扯的越来越远。”刘昌皱眉看着戚修远。
戚修远远远地望着俞思蓝,他目光深邃,有着俞思蓝顺利脱险的安心,也有……惊涛骇浪的悲伤。
“罢了,等她好起来吧。”戚修远收回了眼神,仿佛多看一眼对俞思蓝来说都是打扰。
“走吧。”戚修远先行转身,踏出医院,将身影没在黑夜里。
俞思蓝消失了,这是谢庸出院第三天后戚修远下的结论。
俞思蓝同谢庸梁蕾一起消失了。
戚修远早就知道了梁蕾同林炆的关系,待他质问林炆时,林炆的话只有一句,“哎呦求你了,我家那小姑奶奶不让我说,我对她是真心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放过我吧。”
商业圈的人都说,戚修远的野心变大了,他竟然想把公司忠心转移到国外,殊不知,他只是想找到那个被他弄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