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与专注,是取得胜利的条件,但它们比胜利本身更有价值。
----题记
箭,透骨!
陆海一寸一寸放下胳膊,也放下对项英奇头颅的遮挡。
“小海!”
项英奇大惊失色,又怒又急。
“海哥!”
项飞双目通红,连忙赶上前来。
碉楼上,李延禅杀气如实质,双眼似剔骨之刀,狠狠逼视乱战中的陆海。
“没事!”
陆海的的左前臂被羽箭插穿,就连臂骨都被钻透,其中怪力,可想而知。
但陆海却昂首挺胸,右手抓刀,管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兜头砍翻一个扑将过来的铁甲护卫,他抬眼,目光穿过层层阻隔,直视李延禅。
杀声震天,惨叫连连。
四面八方都是厮杀成一团的人,有穿皮甲的监工,有穿铁甲的护卫,也有手无寸铁,但却眼珠子发绿的矿奴。
火越烧越大,连绵好几里地的营区全都变作火场,红色的、橘色的,各种颜色的火光组成各种各样的姿态,狂热的感染一切干燥的可燃物体。
脚踩地,陆海对李延禅勾起唇角,四面八方的烈火就近在咫尺,烤红陆海的眼睛,也烤红了他那张年轻的脸。
“你找死!”
李延禅很快就确认了这些暴乱奴工中最具威胁的刺头。
他搭弓,引弦,双臂之上的肌肉虬结如巨蟒,硬木长弓发出低微的呻吟。
巨大的怪力毫不怜惜的拉扯木质层,弓臂虽硬,但却在承受超越极限的压力。
深吸一口气,即便相隔足足七八十米,但陆海还是能从李延禅的箭头上感受到森森的冰冷和锐利,而对方的眼神,却要比箭锋还要更甚。
“李家百年基业,怎么可以毁在你一个猪猡身上!”
李延禅捏住羽箭尾端的右手更用力三分,长弓被扯到变形,这下别说弓臂了,就连妖兽筋腱做的特制弓弦都绷到了极限。
陆海右手握长刀,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如临敌之瘦虎,全神贯注的应对着即将到来的打击。
“啪嗒,啪嗒。”
左臂在无意识的颤抖,鲜血蜿蜒,顺着伤口流过箭头,随后摔在地上,摔在泥里,粉碎。
“咻!”
一箭破空!
呼嗤嗤咬烂空气,羽箭一去无回,精钢箭头直扎陆海脸皮而来。
“剑一·刺!”
如条件反射,又如毒蛇乍起。
陆海以长刀为剑,腰背间炸开声声骨节闷响,如擂鼓重锤,他一刀刺出,刀锋与箭头狠狠相撞,不差分毫。
“铛!”
金铁交击,羽箭的箭杆都被巨大的相互力量顶弯,随后弹射而出,飞进火场里,打翻一根梁柱,卷起黑烟和火星片片。
“踏踏”
一步,两步,陆海单手抓刀,他踉跄了又踉跄,却终于是再度站稳,猛抬眼,他不顾右手虎口的麻疼,只是咧嘴狂笑,一言不发的去看李延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