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何毅已经被逼到了湖中了,此时笼湖水军已经强行登上了中洲军的船上,在陆地上这些中洲军还是能追着幽州军打的,但是在水中不行,因为他们不是好的水军,而此时的笼湖水军就是最好的水军。
林何毅还想着抵抗,但是船的速度已经渐渐的慢下来了,这也很正常,因为现在没有风,自能依靠人力去划,如此长久的极力划船,船上的苦力们也已经是到达了极限,纵然这些中洲军用长鞭无情的抽打着他们,他们也已经无法再去奋力划船,因为酸软的双臂和疲惫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了。
林何毅知道大势已去,他为自己这番鲁莽的行进付出了巨大代价,十五万大军还有他自己跟他的三儿子林荣耀,这代价确实很巨大。
但是此时的林何毅仍未觉得有多么凄惨,因为他到现在还未回过神来,他还未从战无不胜,一往无前的常胜将军到兵败如山倒的角色中转换回来,直到他看见了一艘缓缓向他驶来的船,这船要比其他的笼湖船要大许多,船头上挂着一杆长杆,长杆上挂一个东西,远的时候没有看清,直到到了跟前时他才看到清楚。
那是一个人头,这个人头的主人他认识,正是他的儿子林荣耀的人头,当他看到了林荣耀的人头时,林何毅终于倒了,兵败之时他没有倒,大营被偷,儿子不知去向时他没有倒,那是因为他觉得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希望都破灭了,林何毅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是真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林何毅醒了,现在的他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夹板上,四周都围满了人,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亲卫,四周围着的人自然是笼湖的水军,林何毅一醒自然能惊动一旁的人,他的清醒迎来了不少的骚乱,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个让幽州王都惧怕的人到底长成什么样,所以四周的人见林何毅醒了之后,纷纷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林何毅挣扎了一下,发现被绑的很紧,甚至他只要动一下,身上被绑住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林何毅放弃了挣扎,低声道:“我要见你们的主将”。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在场的人中还是听到了,于是纷纷的让开了一条路,有两位身穿银甲头戴方巾的将军走来,这二人中左边一人看上去年纪稍长,右边的要年轻些,不过这人长的极为相似,应该是两兄弟。
“林将军,你可曾想过会有朝一日,会沦为阶下之囚”年长的那位将军轻笑道:“鄙人赵乐,这位是舍弟赵墨,初次见面,还望将军多多指教才是”。
“哼!小人得志”林何毅想到这人就是赵乐,这个阻挡自己脚步的家伙竟然如此的刻薄,看来此人心胸有限,说道:“你们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自柳相去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赵乐让人搬来椅子,也给了林何毅一张,同时让人给林何毅松绑,等林何毅落座之后说道:“将军可还有疑问,你大课一并说来!”,然后让人去备些酒菜来。
林何毅见此,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就问道:“你们怎么做到让笼湖起雾的,还有就是,你们给李阳什么样的好处!”。
“其实不满将军,笼湖会起雾,乃是天意,我们也不知道笼湖会突起大雾”赵乐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也许这就是天命吧!,也许在林将军屠杀了常州四十万人时,这天命就已经注定了!”。
“至于给了什么东西李阳的话,那就是南部的五百里,一直到笼湖这一带,这就是代价”。
“呵呵”林何毅冷笑不已,说道:“我看李阳这人可不会只想着要拿五百里地,只怕他现在正在看着东部八百里地,甚至是连着笼湖也想要!,你们幽州人拿什么去跟李阳抗衡!”。
“大将军觉得用你的大败来抗衡李阳,您认为如何?”赵乐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将军一生之中少有败仗,就算有那也是在刚刚起家之时,但是最近大将军可是威震八方,先平中洲,再打北洲和西洲,单凭一己之力就将这两大洲给赶回了家,如今都是打破常州一路西进,夺我幽州八百里,常州一役更是屠尽了我幽州十万精锐,如此辉煌战绩,世间只有初代大炎帝能比拟了”。
“但是入境将军却败在了我的手中,我用将军这一败,去抗衡李阳的十万大军,将军认为如何?”。
林何毅沉默了,他知道赵乐说的没有错,李阳在他林何毅还未败之前,肯定会毫无顾忌的过来笼湖,来找赵乐麻烦,但是现在呢?,他估计李阳肯定会重新估计一番笼湖的实力,不会再贸然过来笼湖。也不会贸然去进攻东部地区,也许李阳会就此在南部安居也不一定。
看来这些幽州人早就想好了药用他来立威了,要用他的大败来震慑住李阳,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不仅看轻了幽州,还看轻世道。
林何毅真的已经迷失了,从他开始在笼湖训练水军开始时就已经迷失了,多年来的战绩让他不再认为能有人与他平起平坐,哪怕是现在各个洲王,林何毅之所以决定伙同李阳悍然入侵幽州,就是因为他的野心,其实要是他决定先拿南岭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野心很大,他想做连大炎帝都没有能做到的事,天下归一。
当年初代大炎帝推翻旧朝代的时候就没有做到天下归一,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洲王拥兵太甚,根本就午饭剥去这些人兵权,最终只能和他们平分天下,林何毅入侵幽州的想法太多太多了,甚至已经超出了入侵的本事利益,到了自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