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跟着殷寒轩去了一趟皇宫,并非是她自己愿意去的,也不是殷寒轩强迫她去的,而是那位老佛爷叫人来请的。
这次还见到了皇上,和殷寒轩还有几分相似,也是,殷寒轩的父亲跟皇上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关系从小就很好,不然,对待殷寒轩也不会像对待亲生儿子还要好,一顿饭下来,就足以看出,殷寒轩真是皇宫里的宠儿。
她曾想过,殷寒轩的身体压根就不适合淮城,又赐府邸在淮城,会不会是因为……结果那天吃饭才知道,是殷寒轩自己强烈要求的,是因为符文宇?还是怕别人拿他在皇上耳边嚼舌根?不过,这么多地方,为什么选择淮城?
“你为什么要选淮城?”血饮坐在马车上问道。
殷寒轩本来是坐在马车里面的,但血饮喜欢坐在马车外面被风吹的感觉,他便也坐在了外面,符文宇这个马夫的事情因此也有人了,骑着马,和小乞丐走在了最前面。架马的事殷寒轩肯定是不会的,马缰早就握在被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的血饮手中。
“淮城离皇城不算远,也不算近,若是皇奶奶想见我,我也不用跋山涉水。它也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城池,虽然天气恶劣了点,但,都还好。”
“你是怕你为符家平反的事,有人拿来做文章?”
“帝王之心不可猜。”
血饮无声冷笑,这话倒是没错,把斗笠压了压,往马车上一靠,她喜欢秋天早晚的清凉,不似春天的湿冷,不似夏日的闷热,不似冬日的寒风。
她喜欢秋天午后清澈又不太热烈的阳光,温度刚刚好,往往又伴随着一缕清风,喜欢树叶脱离树干的声音,那是它在落入尘埃时最美的自由,一种凄凉又绝美的自由。
所有的一切,对于秋天来说,是短暂的,但,又全部都是刚刚好。
手中的缰绳拿着都有些松,好似只要马儿一用力,就能将她手中的绳子挣脱了,
不过殷寒轩知道,马儿跑不了。
他只是一手搭在曲起来的腿上,脑袋看着马车的另一边,侧头静静看着旁边只露出的半张侧脸的人。
符文宇回头时,就看着这样的画面,而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总能看到殷寒轩那双眼眸之中,倒影着一个女子。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闭嘴不说,也会从你的眼睛里说出来。
风静静的吹着,马蹄声,车轮声,一声声突兀的响着,像一段戏曲之中被强行加入了一段极为不协调的音律,可,要是少了这点音律,又觉得这段戏曲少了点什么。
他们不去淮城,直接去哈城,这样一来,就不用太赶,一行人,自然而然的就慢了下来。
最主要的是,有个爱玩的小屁孩,有个全身上下都散发一种“我没睡醒”的冷漠女子,还有一个比小屁孩还爱玩的王爷。这一路原本宽裕的不能再宽裕的时间,被他们三个搞的还有些时间不够。
到后面的几天为了赶路都不得不露宿街头。
小乞丐抱起一堆捡来的树枝,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旁边,拿起一根树枝啪的一声分为两半扔进火堆里,细心的殷寒轩发现,越是离哈城越近,小乞丐脸上的笑容就越少,常常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拿起烤好的野兔肉递给小乞丐:“怎么了?心情不好?”
小乞丐昙花一现似的一笑,接过殷寒轩手中的烤肉:“没什么。”但动作却出卖了他的话,还没吃两口就放了下来。
殷寒轩往他这边坐了过来,血饮去上茅房了,此时时辰还算早,只是天黑的比较早,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小乞丐已经当成自己的弟弟了,也许在这其中,也因为他是血饮的徒弟的,但血饮似乎总是忘了这件事似的,只有在他练剑时,才会动手又动嘴,:“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乞丐珉了珉唇,抬眸看着殷寒轩。:“我要参加这次的夺宝会。”
火堆的侧脸映着那半张火红倔强的脸,不是开玩笑,不是一时兴起,是良久考虑之后的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殷寒轩温润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可以呀,实战对你的武功会有很大的提升,而且,还能从看看其人,从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只不过,点到即止,不要受伤了。”
“我要拿第一!”又是一声坚定又倔强的话语。
殷寒轩不敢去看那双如火一般炙热的眼睛,他是怕他下面说出来的话,会伤害到他,可他还没能说出来,小乞丐就自己说了出来:“我知道,我打不过南厉风,打不过叶子墨,打不过皇莆瑜湛秦,也许,我连叶子霜都打不过,可,今年的奖品对我很重要。”
南断天早就发了声,今年的奖品是云痕伞,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兵器,但,也还不至于拿着命去拼一把,:“你要是喜欢,等看是谁拿到手,我在让人给你打造一把。”
小乞丐摇摇头:“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做的。”
殷寒轩劝说无果,正好看到血饮拖着一只超大的野猪走了过来,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和谐,一个瘦瘦弱弱的人,身后拖着一只庞然大物,想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