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人们个个喜气洋洋,个个精神饱满。逛街的人络绎不绝,有的在买年画,有的在买糖果,有的围着火炉看电视,还有的人在打麻将、打扑克等等。
街道上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货物琳琅满目,洋溢着浓烈的过年气氛。
王叔的车缓缓开在街头。
杉锦盯着外面车水马龙的景象。
她想起了家里后园那四棵很大的腊梅。
那四棵腊梅,她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大了。
主干有汤碗口粗细,并排种在一个砖砌的花台上。这四棵腊梅的花心是紫褐色的,按说这是名种,即所谓“檀心磬口”。腊梅有两种,一种是檀心的,一种是白心的。
这几棵树偏重白心的,美其名曰:“冰心腊梅”,而将檀心的贬为“狗心腊梅”。
不过凭良心说,腊梅是很好看的。
其特点是花极多,每个枝条上都是花,无一空枝。而且长得很密,一朵挨着一朵,挤成了一串。这样大的四棵大腊梅,满树繁花,黄灿灿地吐向冬日的晴空,那样的热热闹闹,而又那样的安安静静,实在是一个不寻常的境界。
小时候,每年腊月,她都喜欢折腊梅花。
上树就是白日的事了。
腊梅木质疏松,枝条脆弱,上树是有点危险的。
不过腊梅多枝杈,便于登踏,而且白日年幼身轻,正是“一日上树能千回”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掉下来过。
而她呢,是最喜欢下面指点着:“这枝,这枝!——哎,错了,错了!”
杉锦要的是横斜旁出的几枝,这样的不蠢;要的是几朵半开,多数是骨朵的,这样可以在瓷瓶里养好几天——如果是全开的,几天就谢了。
“傻丫头,你到底要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