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露的建议只能算是中肯,又怎么能拦得住齐云雎的脚步?齐云雎正要开口反驳,却察觉到一阵轻风袭来,她抬手去挡,就感觉到手中一空。
有人从她手上拿走了玉簪!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抢本公主的玉簪!要是……”转过身,齐云雎嘴里未说出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儿。
场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玄色宽锦袍,腰束玲珑带,斜插柯亭笛,发束白玉冠。
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的面庞与线条柔和的齐人有明显差异,那面颊之上细长的伤痕泛着粉色,显然是新肉渐生。
那人外表比之齐人更显粗犷,比之蛮夷又显细腻,脸上伤痕为他平添不羁气势,长身而立,衣袂却又随风翩跹,既衬出他的雍容华贵又展现他的放荡不羁。
这样的人在大齐实属罕见!齐云雎霎时就愣在了当场。
“玄色锦袍柯亭笛,丹凤眼来眉间痣!是北庆王!!!”
花林里不断有人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大齐战神北庆王,众人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行礼的喊声也响彻这一方天地。
“老臣(臣子)参加北庆王,北庆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参加北庆王,北庆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参加北庆王,北庆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自打有人认出眼前的齐胤煊,这类声音便不断响起。
齐胤煊却是紧抿着唇冷着脸,等到所有人都陆续行了礼,这才道了声“免礼”。
“皇叔不是一向不爱参加宫廷宴会吗?今日怎么来了?”齐云雎见自家皇叔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要知道齐胤煊会出现在这儿,打死齐云雎也不敢到这儿来找茬啊!
“本王倒是打算走的,只是远远瞧见这儿围了一群人,一时好奇就来瞅瞅。没想到竟然是侄女你在这儿惹事呢。”
齐胤煊双手抱胸,言语里的散漫与打趣倒是丝毫不差,从杀伐战场上磨练的威严之气,叫人禁不住想要匍匐下身,五体投地。
齐云雎闻言脸色一白,心里不住的抱怨黎露,要不是她撺掇着自己来找事,她怎么能惹来北庆王!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叔说的什么话,雎儿只是单纯觉得黎姑娘的玉簪别致,又想着陈妃也有一支,不过是想求证一下。”齐云雎苦着脸答话,脸都皱到了一起。
“是嘛……”齐胤煊轻声嗤笑,视线不禁落在远处神游得黎樾身上。
远处的黎樾一袭天青曳地长裙,腰束素色身玉带,勾勒出不足一握的腰肢,宽大裙裾逶迤拖地,衬得她淡雅处又多了几分出尘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