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植芳有些讶然地接过去,低头一看,微微皱眉。
看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儿。
画不是画,图不是图,就隐隐感觉跟几条路线似的……
难以理解,这能算是什么生日礼物。
在她看来,虽然我并不奢望你的生日礼物,事实上你也的确没有要送礼物的义务,或交情,但既然你主动要送了,那就哪怕送个五块钱十块钱的笔记本,也算是个正式的物件儿,可以算礼物。
像这样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几条线,这算什么?
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袁立阳一眼。
多年来的教养,使她在面对绝大部分事情、绝大多数情况下的时候,都不会选择当场发怒,尽管很可能在她看来,这事情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也顶多就是在心里默默地为某个人做个标记而已,仍然基本不会当场爆发。
更何况,这人是爷爷的客人。
于是,尽管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勉强,但她还是笑了笑,说:“谢谢!”
但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一下子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袁立阳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了声,“应该的。”,但她却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整个人愣在那里,脑子里却在努力地捕捉刚才那一闪而逝的一个思路就在刚才,自己忽然觉得似乎有点熟悉?
…………
这时候赵文辉抬头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
神情微微纠结。
刚才袁立阳要了纸笔写写画画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很自然地扭头瞥了一眼,虽只是惊鸿一瞥,他却已经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此时,他很想把东西从自己孙女手中接过来,看一看,因为他觉得那很可能正是自己需要的东西,但这个时候当着袁立阳,他却无论如何都不好把对方送给自己孙女的生日礼物给拿过来那也太露骨了。
但偏偏,小丫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份生日礼物的意义。
她甚至表现得好像微微有些不悦。
这一刻,赵文辉不由急得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袁立阳知道自己在修炼上的问题,他也同样知道袁立阳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他还同样知道,袁立阳知道自己想从他手里拿到那个办法……
听起来有点绕,但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虽然名为宿阳市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在整个豫州省都可以算是大佬的级别,但事实上呢,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离开宿阳市了。
不是不想出去,是不敢出去。
对外托言说老了,不愿意动弹,但其实他却一边努力地寻求解决之道,一边用心地打造了当下在鹤龄山上的这处修行道场。
但是就截止到目前的效果来看,解决之道找不到,鹤龄山上这耗资巨大的修行之地虽然建起来了,但更充沛的灵气,似乎也依然无助于解决问题。
甚至,最近他能感觉到,过于充沛的灵气,反而隐隐带来了更大的风险。
而偏偏,尽管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但多年来的江湖经验,却让他近乎直觉一般地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他预感到了一丝事关存亡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