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敬道:“贺太守如此算计,应当为了吸引少华山的注意力,让我等调兵遣将拦截这支人马,用以掩护真正的生辰纲行进路线,这招叫做瞒天过海之计。如果我所料不差,谢宁会尽力演的逼真,将我等拖延在少华山脚下,而生辰纲早就通过另外的路径抵达陕州,或者直接到了西京河南府。”
朱武道:“蒋敬所言极是,与我不谋而合。”
他将众位好汉领到挂在议事厅一侧墙面的永兴军路行军图旁,指着华州道:“华州道陕州最近的路线要经过少华山、华阴县,然后直接到陕州或者经过虢州到达陕州。但是如果想绕过少华山,可以向东北走蒲城县,经过河中府到达陕州。”
侯健道:“可若走蒲城县,少华山还是会得到消息,追踪而去。”
“所以贺太守极有可能会选择另外一条线路。”朱武的手指从华州向北延伸,道,“从华州一直向北到沙苑监,连蒲城县也绕过了,然后走同州、解州,不去陕州,直接到西京河南府,再往东京开封府去。”
安道全道:“这样一来,运送路线凭空多出一百五十里,这会儿生辰纲恐怕早就出发了。”
王定六问毕月乌,道:“你可曾留意过近几日从华州出城的军马?”
毕月乌道:“州府调兵是大事,自从上次华州马军奇袭少华山之后,华州府就再没有军队出城。”
蒋敬道:“既然贺太守使用了谢宁做障眼法,押送生辰纲就不会再用惹人注目的大股军队,我猜测一定是让军士乔装改扮成商队,并且规模不大。”
柴进久不做声,此时插言道:“蒋敬说得有理,金珠宝贝看似价值连城,重量体积却不大,一支小型商队神不知鬼不觉就能送出去,不过敢千里运送价值十万贯的宝贝,其中必有高手坐镇。”
毕月乌道:“每日从华州府出城的商队何止上百,无从查起。”
朱武当机立断,道:“王定六、毕月乌马上出发去抄近道去解州,华州到解州近四百里,我们就赌生辰纲没那么早到达解州。你去找解州蒲东郡巡检关胜、郝思文,让他们帮忙打听贺太守运送生辰纲的事,官府之间,消息会比较灵通。一有消息马上回报,我和众位头领随后就到。”
王定六、毕月乌领命而去。
柴进道:“听说大刀关胜十分英雄,只无缘得见,如此一个朝廷命官,朱盟主怎么与他相熟?”
朱武道:“当年我跟陈达、杨春途径孟州时,正遇西京河南府、解州、郑州三支官军,与他们对阵的河北军安士荣、于玉麟却是我的泽州旧识,所以我就帮助河北军破了西京河南府统制奚胜的六花阵,再战时却败给了关将军,当时抱犊山唐寨主也在场,那时他还是关胜的同僚属下、结义兄弟。”
唐斌笑道:“跟朱盟主和陈达、杨春二位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
朱武道:“有了那次一面之缘,后来王庆呼应华州叛将夺取商州时,贺太守与我联手对抗王庆,当时贺太守便托我去解州搬取救兵……”
朱武突然停住口,面色有异,僵在当场。
柴进和群雄都很诧异,不知朱武怎么了。
柴进试探着问道:“朱盟主感觉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