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乏嘲讽、威胁的意味,顾惜玉冷冷一笑,正要回话,却听得一个少年冷声道:“顾惜玉!你在做什么?!”
白安柔一惊,抬眼看去,一个少年郎执刀走了过来。他穿着羽林军服装,器宇轩昂,却带着似有若无的书卷气息。
白安柔觉得这人有点眼熟,闭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惊喜道:“表哥!”
来人正是杨修远,如今担任右羽林军中郎将。五年过去,他的五官已经张开。以前还觉得是个带着可爱的小少年,如今却是英俊挺拔的少年郎。变化实在是不小,无怪乎白安柔第一眼没有认出他来。
杨修远难掩激动,他的声音和容貌都变化不少呢,柔儿竟然闭着眼睛就把他认出来了!这难道不是日日夜夜都对他魂牵梦萦的结果吗?!
白安柔可不知道自家表哥的想法,她如今喜出望外,觉得自己解脱有望!
杨修远也果然不负她的期待,伸手就要把她从顾惜玉怀中解救来。但顾惜玉怎么可能如他所愿?自然是死死箍着白安柔不撒手。
情况大大不妙!
“松手!”杨修远横眉倒竖。
顾惜玉有恃无恐地道:“呵,堂堂羽林中郎将却跑到这种小院子里溜达,这不是玩忽职守吗?”
杨修远似笑非笑道:“我奉命维护此次的寿宴治安。巡逻到此处,却看到新封的雍州郡王骚扰太原郡王妃!职责所在,不得不加以规劝!”
“拿着鸡毛当令箭!”顾惜玉冷笑道,“本王与自己妹妹互诉衷肠,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儿啊?!”
“雍州郡王殿下慎言。有道是男女有别,你可别坏了太原郡王妃的声誉。再说了,表妹可是从我徐国公府上嫁出去的,谁是外人郡王殿下还分不清吗?”杨修远好歹也是鹿鸣书院的蝉联文魁,嘴上功夫还是比较过硬的。
白安柔一个头两个大,郁闷地想:跟顾惜玉这种变态有什么好理论的?直接上手抢才是正解啊!
她冲杨修远勾了勾手指,两表兄妹小时候常在一块玩儿,暗号特别多。
杨修远一下子便接收到自家表妹的暗示,突然拔刀相向。顾惜玉一时不察,躲避这一招时难免露了空。
杨修远趁机将白安柔拉了过来,动作太快,两人有一瞬间贴在了一起,然后又快速分开。杨修远倏然感到软乎乎的东西压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又迅速剥离,先是惊喜后是怅然若失,回味无穷。
白安柔脑袋里装的全是“赶紧逃跑”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杨修远的反应,催促道:“表哥,快走!”
杨修远醒过神来,拉着白安柔的手就跑。顾惜玉怒火中烧,翻身一跃挡在前头,不由分说又交起手来。
两个少年的实力不相上下,白安柔又夹在中间,双方交手的时候不免投鼠忌器。白安柔看着时不时从身旁或是眼前擦过的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情急之下,她大喊道:“别打了!我家小郎君来了!”
杨修远与顾惜玉柔柔一愣,抬眼看时,哪儿有什么太原郡王?分明是表妹妹妹在使诈。
时不待我!白安柔趁这两人分神的机会要开溜,可杨修远与顾惜玉的醒神速度远远比她想象中的快。她才刚提起裙摆跑出两步,这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拦住了她。
“不准走!”
“不要走!”
前者是顾惜玉说的,后者则是杨修远。两句话的本质是一样的,但一个“不准”,一个“不要”,这不同措辞之间却是对待白安柔的不同方式与态度。
白安柔可没什么闲工夫去关注这语言背后的深意,她现在郁闷又震惊。顾惜玉这死变态拦在她前头,她毫不意外可是,为什么表哥也要堵在后面不要她掉头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