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角被斩断,身上多处被钻洞,鲜血被放去许多,脚骨似是被敲断,已被人取走不知所踪,只剩下和着血的皮随风飘荡。好些都哆哆嗦嗦的仅剩一口气吊着,撑不过去的却是已经死去,蝇虫飞上飞下,爬来爬去,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作为一族之长,盛文君带着一些力气大的族民在山上巡视大半天,却没见到对雪麋下手的人。云莱是有一道结界的,这显然是族内人干的。
找不到凶手,这些被伤的雪麋却得先处理。
把还活着的雪麋一一抬回草棚处给予救治;死掉的,为了不引发瘟疫,只得将它们堆放到一处空旷处,燃了火把扔去,烧成灰烬。
又召来几个重要管事的紧急商议此事。
云莱能主事的笼统也就三个,盛文君自是不必说,是一族之长;再往下,便是老文师了,也就是劳恭;再一个,就是医师邬禄。其他的,就是他们下面的小辈,这个另说。
劳恭传授文本知识的,所以大家都称他一声“文师”,因为年纪有些大了,早就想退出自己的位子给族长的丈夫江成礼,然而江成礼却没同意,只说以后再说。而邬禄是从医的,被人尊称一声“医师”,他儿子的医术不在他之下,往后定是要接他衣钵的。
对于雪麋不断受伤死亡一事,劳恭先开了口,“雪麋乃我巫族神兽,定要查出是谁在干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此等人绝不可让他活着,必须杀鸡儆猴,不若,往后定会有更多的案例出现!”
他话音刚落,邬禄就接过话,“是!此等人必须查出来!”又对盛文君道,“族长,我愿领命上山去查个仔细!”
江成礼也坐在一边旁听,他同盛文君相互对视一眼,好像在说,这事不太好办,得慢慢来。
左右也没拿出个主意来,最后盛文君便把这重任交给了邬禄。临出门时,她突然问起黑巫术的进展,邬禄无奈摇头,表示没有一点线索,这事儿也就被暂搁了下来。
因为雪麋的事,盛七七跟着二姐三姐一起随萧直在草棚里给雪麋救治。
一共十三只雪麋,受伤的地方颇有些相似,全是身体被挖洞取血,剥皮采骨,断角。
给它们上药时,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从草棚内传出,简直凄惨无比,叫人不忍直视。
然而,这好像只是盛七七一个人的想法,因为其他人都是各怀心事——
盛采云不愿同萧直一道替雪麋上药,况且昨晚在崖顶还发生那件事,所以,她叫盛七七给她打下手,两人在一旁单独行事。
萧直倒是很想过来跟她一起,但显然盛采云对他很是排斥,也就只好跟盛采阳一队,只是不免会分心,时不时地望向对面的盛采云。
盛采阳虽然没说话,却眼睛偷瞄这个,看看那个,抱着看戏的心思,不想错过每个人脸上的丝毫神情。所以,她也并不是全心扑在救治雪麋一事上。
或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六六也过来了,又给盛七七打打下手,却引来萧直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