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那句七月流火在卧房内还是闷得慌,张淇芸将竹椅搬到院子里吹着凉风,脑袋里还是在想那两个人奇怪的举动,用木欣和小荷将自己引了出去却又什么都没说!还有那奇奇怪怪又颇有印象的服饰。
院外逐渐吵杂起来,她微微起了身留心听着。“你这人真是!都不知道说你些什么好?你说好是出去买些时令的瓜果结果呢?”是五伯的声音像是在数落着谁。
“那又怎样?你吃饭不吃盐啊?煮饭是我又不是你,你什么时候留意过厨房少些什么?”原来是在说五婶,可五婶是什么人啊?五伯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声音也是断然不输五伯。只见五婶又回喊:“那盐如今便宜些,我买些回来存着不行啊?知不知道精打细算啊?你就知道缺的时候买,那时候谁知道有多贵?真是!”
一番言论下来五伯没话说了,一时语噎久久没能回五婶。五婶转身进了云院见张淇芸坐在院中噙着笑看着她:“五婶?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夜间也能瞧见张淇芸的眼睛亮亮的比那日看胡瑄墨的亮亮眼睛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婶笑了笑说:“阿芸啊,快些进来,外面有蚊虫呢!我呀!怕姑娘闷得慌,做了酥蜜水阿芸来尝尝啊!”言语间没了方才尖锐全然是疼惜和爱怜!身后的丫头先一步进了房,点了灯躬身站立一旁。
“哪里的事?蚊虫不爱咬我呢!”眉眼弯弯目光紧盯着五婶递来的酥蜜水“谢谢五婶,您费心了!”张淇芸低头乐呵的喝着。她夏日不大喜欢吃饭在江陵时,气温比京中要低一些,兄长也会不时会打些野味给改改口味,不至于一天到晚都不吃东西。
今年在京中待的久,往年九月间才回来赶上秋社就行了!她不吃饭的举动在五婶看来就是个大问题,日日换着花样给她做吃食。后来五伯都急的直冒火,那个戎马半生誓死跟随父亲的汉子对她比自己的女儿还要上心,找各种各样的吃食于她,瞧见她吃了就立马舒眉直乐呵!
案上的红木盒子格外的亮眼,五婶转着目光就瞧见了它,眼里多了几丝异样和痛楚。她又躬了躬身子像是心口在微微作痛,眼睛里全然是当年的事。她的举动让张淇芸觉得有些怪异“五婶是身子不适,可是晚间着了凉?”
她的目光立马从那红木盒子上移开来了还是方才那副笑呵呵的样子打趣道:“被那不讲理的老头子气的胸口闷!”
“那还不是你老两位感情好,不然婶不就早跑了吗?”张淇芸一脸坏笑的瞧着五婶,那样子和以前全无两样,五婶低头藏起了异样应着声:“阿芸~婶手头上还有事呢!”她退了几步悄悄的瞧着红木盒子。
和当年内宫赏给夫人的一模一样啊!连那花纹都是一样的,她当年从丈夫手中接过那红木盒时里面还有夫人心细留下的血燕。张淇芸将碗递给丫头:“那五婶就去忙吧!”
“对了,那盒里是……”
“是血燕吧!别人送的,我又不大喜欢这东西闻着就头疼。”张淇芸微微撇着那盒血燕漫不经心。
“若是不喜欢,阿芸……”
“还是有些东西我想要查查,莫名其妙的送人血燕!”
院外五伯高声喊道:“老婆子,你倒是说说你买这些西瓜干什么?我记得阿芸不喜欢西瓜吧!无非是你想吃吧?”那高亢的声音像是觉得此役必胜一样,五婶翻了一下眼睛瞧着张淇芸的样子转身赶了出去迎战:“你们不是人啊?你不吃啊?全府上下那么多人呢?都不吃吗?”
看来又是五婶赢了,五婶的身影在张淇芸眼里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她就喜欢哪些个能言善辩的人,何况五婶每次都这么厉害!
今年盐运与民间合作,盐价自然会下降!总之无论何事,五婶就是有理,张淇芸鼓着嘴巴摇着头往书房走去,她还是想知道云栖台那奇怪的地方怎么培养出那两个……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