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也坐起身子来,皱着眉头问:“越夏,公主,怎么了?”
“越夏一共两位公主,总不会是瑾娘吧?”
“想什么呢?怎么会是……”
“那就是思思了?”江贞儿只觉得难以置信,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本来是思思,不过思思不是不愿意吗?可和亲这桩事是家事,更是国事,玏儿为了促成此事,又不愿意勉强思思,于是伙同燕昊那子一道儿做了一个局,叫人替嫁,替嫁的那个丫头你也是见过的,燕思思身边最得力的那个宫女,叫什么香云的,洛经还去给那姑娘换了一张脸,如今恐怕是燕荡站在她身边,都不认得那个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
这不还好,一她心里就更堵得慌,这死子怎么处处都在算计?终身大事,这也太草率了吧。
这不就是盲婚哑嫁吗?
李朔倒是挺支持儿子的,这个孩子跟他不一样,李朔从来都知道,李玏会是一个比他合格的帝王。
“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主意,好的坏的他自己会去衡量,你我如今,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
……
为了照顾钟遥,封眠就在他房里歇着,这都大半夜了也睡不着,心中十分忐忑。
钟遥也睡不着,心里还惦记着白那事儿,就想同她讨个法。
看这丫头恹恹儿的,他都不太忍心问。
好吧,他忍不住。
“睡不着?”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他的声音。
封眠轻轻地点零头。
“想什么呢?做了什么亏心事?”
“还做亏心事呢,我我是因为担心你睡不着,你信吗?”她道。
“才不会是担心我,恐怕是你那位子木哥哥。”钟遥酸酸地言道,“你白日里同他什么了?为何还要背着我?自打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吧,是不是看上别家俊俏少年郎了?”
这是在吃醋吗?
封眠乖巧地笑笑,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十分亲昵,“你是最俊俏的,也是最好的,不管哪家的站在你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好不容易哄得你如今这般喜欢我,我这都快高心昏了头了,怎么可能会去喜欢别人?”
“呦呵,嘴儿这么甜?确定没有做亏心事?”钟遥傲娇地冷哼一声,“子木哥哥,子木哥哥,叫得可真亲,你这逢人就叫哥哥的,你哪来那么多哥哥?”
封眠眨了眨眼睛,这也值得生气吗?
“这不过就是个称呼嘛,我也有很多姐姐啊,很多姑姑,伯父,舅父……”
“行了,你别数了。”钟遥道,“别想扯开话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啦……”
“真没有?”
“好吧。”封眠撅了撅嘴,她只是不想影响他的心情,“其实我就是好奇,那伙儿人他们真的只是山匪?”
“你那子木哥哥没有必要骗我们。”
“是啊,没有必要。”可是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股子劲儿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是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安。
“其实我觉得子木哥哥……”她欲言又止,她不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何况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他,不过是相处间的某种直觉而已。
凭着直觉去怀疑一个人,实在是太过荒谬。
“他怎么了?”钟遥警惕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把心里的话都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子木哥哥的时候,就有一种曾经对着封跃白的感觉,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两个?”钟遥挑眉。
“好吧,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荒谬,封跃白是坏人,子木哥哥又不是,只不过他是君王,可能那种威严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叫人不自觉的就想要保持距离,不自觉的畏惧……”
想要保持距离啊?这还不错。
钟遥很是满意,“那就保持距离呗,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嗯,再也不要回来了。”她也这样想着,“阿遥,我今对子木哥哥好像了很过分的话。”
“你什么了?”钟遥这个时候就很乐意听一听,他对李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总是不自觉的为这种事感到高兴。
“我跟他,什么事儿都有好有坏,他已经是子了,平日里要多想想好处,少想想坏处,叫自己心里舒坦些。”
“嗯,悦纳自己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对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总觉得自己有点站着话不腰疼的感觉。”还好子木哥哥宽厚,可是她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
“嗯,那是有点儿。”钟遥赞同,“别多想了,都了,皇帝陛下日理万机,这种事不定人家早就忘了,你还在这里瞎琢磨,大晚上的不睡觉,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她这么一想,也对哈,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什么过分不过分的,这在国家大事面前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子木哥哥哪里有空计较这些?更别提因为这事儿心里不舒坦了。
总之不可能,睡觉睡觉……
气一一地凉下来了,白日一一地变短,起来也没过了太多时候,秋日已经过去,京城也迎来邻一场雪。
封眠在姑姑房里抱着雪言玩儿,这是个活泼的家伙,虽然还不会话,软软的一团待在襁褓里,可是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已经在话。
“好漂亮的娃娃,娃娃你好啊,我是你表姐。”封眠摇着拨浪鼓逗孩子玩儿,十分期待地看着娃娃,眼睛里闪着光一样,“来呀来呀,叫声表姐听一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