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很爱你,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但其实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下去,或许有没有你我都活不久了,我愿意对你放手,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
原谅我的自私,即便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依然在奢望你不要恨我,关于那个真相,我实在没有勇气让你知道。
背叛也好,贪慕虚荣也好,无论你把我想象得如何不堪,或许有一天你会恨我,我都不想让你面对这样的事实。最爱的女人杀了对自己最重要的女人,关于云夫人,你视她如生母……
封眠看着身边人熟睡的面庞,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打量他,他睡得沉了,从来都是十分警觉的一个人躺在心爱的女人身边就可以睡得这么的安逸,以至于她翻身下床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封眠惊讶之余不由得为他感到悲伤,这样的一个阿遥她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就这样睡着,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这样看着,看着,心会不会就软了?就动摇了?就犹豫了?
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咬碎了钢牙,站起身来,从箱子最深处翻出那支烟花,阿遥这家伙说细心的时候是真细心,说粗心的时候也是真粗心,只要藏在箱子深处,他就翻不到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她在屋子里点燃迷烟,在院子里点燃烟花,火光冲天而上,不过片刻的功夫,院子里就已经站满了人,时度带着手底下那帮人就站在院子里,柳小刈竟然也跟着,看着封眠动了动嘴,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
也是,这种场面他说什么都没意义。封眠想,若是她自己她也不说,什么也不说。
时度从人群中走出来,缓步上前,依旧是白日里那副姿态,不紧不慢的却能够给人一种压迫感,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小眠姑娘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之至。”
可拉倒吧,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还有意义吗?什么叫深明大义?如果必须要离开自己心爱的人,她宁可不要这大义。
她其实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良心,阿遥他对她这么好,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蒙在鼓里。她会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什么会怎样呢?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这个世上没什么秘密是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
到时候场面就难看了,只是如今,她就已经无法面对他。
所以她选择离开,让他过得好一些。
或许两个人相爱,在一起真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彼此的成全,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得好,而不是占有他。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早就没了其他的余地。
“云铁生呢?”她认为这件事最是要紧,这是她的条件,有些话她必须要告诉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伪善的嘴脸,明明就是险恶的心肠,还要装得慈眉善目的,在她眼里,无论是云夫人还是女魔头,他都配不上她们。
“师父如今在客栈下榻。”
“我要见他,这是我的条件。”
时度还真是想不明白,师父也就是个糟老头子,这姑娘既然都已经接受被棒打鸳鸯的事实了,还要纠缠师父做什么?这样闹下去恐怕场面会很难看。
“小眠姑娘,适可而止吧,大家好聚好散的。”
封眠冷冷地看着他,“你要知道,此刻我若是要翻脸,你是拿我没办法的,既然知道好聚好散就得做出个模样来,免得大家都难堪,你说呢?”
这话就不是很客气了,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的客气,大抵是厌恶彼此的,封眠恨这个男人,若不是他出现,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相比较血淋淋的真相,她更想活在梦幻的想象里。
时度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够打过她,她既然如此要求了,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既然如此,成全她也没什么。
“你等着,师父……”
他话音未落,夜幕中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耳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小眠姑娘找老夫作甚?”
时度是很识时务的,当时就带着人退出了院外,只留下院子里两个人说话。封眠握了握拳,她讨厌这个人,非常讨厌!
她这会儿见着四下无人了,才缓缓地说道:“找你来是希望你知道,离开他并不是我对你的妥协,而是希望你能够对他好一点,他这个人傻气的很,只要你对他好一点点,他就会豁出性命去回报你,你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只是不肯相认,你是他的父亲。”
“你在教我做事?”云铁生眯了眯眼,他今天是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吗?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教训他了,这姑娘的神色越来越像一个人,就仿佛是她活过来一样。
他道:“你们两个不合适,你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他若是喜欢你,我也决不允许。”
他不允许?为何要他不允许?他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那是他的儿子吗?好像的确如此。
可不管他和他是什么关系,他都应该有权利作出自己的选择,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主导他的人生,如果已经付出了感情,怎么能够因为一句不允许就退缩?
他简直没有人性。
“一开始的时候是你让我接近他,那个时候你没有想到今天吧?我有想过你可能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今日事情已然如此,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不如将话说明白,你是为何?”
云铁生倒是毫不吝啬,“如果真的是她,和她的儿子在一起或许会有什么不同,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听这个意思,云铁生也应该知道易阳本的事。也是,他是应该知道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女魔头创立易阳本的时候,恐怕他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