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幽生自然是感受到一股子杀气的,但是显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笑意更浓,更加恭敬,“弟子不敢。”
封幽生如此这般恭敬,当他看着这张脸的时候想到的会是谁?只怕当她是姑奶奶罢了。封眠心中厌恶这个人,若是为了阿遥,她就该一剑杀了他,也算是为云夫人报仇。
可如今小乔姐还在他们手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报仇的事还是交给阿遥自己吧。她不肯告诉他真相,但其实心里都清楚,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秘密是永远藏得住的。
末日终究会来临,只不过心存侥幸,想要片刻的逃避。
进到翠微阁,封幽生便没有一并跟着了。手机端/
富丽堂皇的翠微阁简直让人震惊,屋子里白纱飘渺,就在四处悬着,每走一步都像是揭开神秘的面纱。
这里原本是女魔头的住所,女魔头消失了这么久,这翠微阁倒是打理的精细。也是,这么好的宅子,荒废了多可惜?
封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拔出手中的剑四下探寻,拨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她微微蹙眉,如此之久,怎的都没个人影?
“有人吗?出来说话!”
这声音有些狠厉。
空旷的殿阁甚至会有回音,倒显得越发诡异。
“究竟耍的什么鬼花样?还是把人交出来吧,否则姑娘我今日血洗仓山,各位不要意外才好。”
说到此时,殿阁中传来一阵朗笑,听起来像个老者,且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说到底还能是谁,熟悉的老者,只那封止便是了。
“不过数日不见,你这孩子倒是成长了些,大不一样了。”
这只见声音不见人,奇奇怪怪的,封眠循着声音找过去,终于是有了些方向,“敢问前辈可否露面?有什么要说的当面说才好,不是吗?”
人家要是存心躲了去,那真是如何都找不到的,不过她想着,这在他的地盘上,纵使他有什么阴谋,难不成连个脸都不肯露?
有失掌门风范。
不过仓山派这些人早就不要脸了,风范什么的恐怕他们还真没有,封眠冷笑,“许多日子不见,前辈倒有了这龟缩的本事,当真是叫咱们这做晚辈的可以好生笑上一笑,图个乐子罢了。”
“图个乐子?”耳边又是传来一阵朗笑,同方才如出一辙,“说起来毕竟是孩子,上了当都没察觉,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或许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怎么可能!封眠道:“前辈多虑了,不过是间宅子而已,大不了拆掉便是,掀了这屋顶怎会有出不去的理儿?”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的确是比较狂妄。”
“晚辈并非是狂妄,如今虽然身处异地,倒也不至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您说是也不是?”她道,“否则您也不必这么大费周折,这绑了路乔是什么意思?”
“往前来吧。”封止突然说道,“往前十步,左三步,掀开你面前的帘子,把剑收了。”
最后一句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封眠照他说的做,果然见着了帘子后面的人。封止气色不错,周围都是飘渺的纱,他身处其中,摆了一张桌案,桌案上只摆了简单的茶具,还有一些时令水果。老人气定神闲的抬头,仿佛见一见久别重逢的故人。
他这眼神里似乎有一些思恋,又像是慈祥,仔细一看又不是那么的像,更多的其实是不舍。
也是怪了,像他这样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的眼神吗?
他配吗?
封眠本来是挺讨厌他的,可是这会儿见了这眼神,竟然忍不住想要同情。也不等他发话,她就收起了手里的剑,坐在老者对面了,“你是特地找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就想问问他,这也是她这些日子都想不明白的事。
为何不肯放过她呢?本来最初的最初,她跟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如今都想要离开了,怎么就有人非得把她拖进来?
封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越发慈祥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挺让人奇怪的,“并非是我要找你来,孩子,你瘦了。”
他说什么?瘦不瘦的……
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们关系很好吗?这已经到了说这种闲话的地步了?封眠还真是不理解他,就听得他说道:“一舟那孩子心中有些执念,自小就被教坏了,改是改不了的,上回我这样细细地看着你还是在云华门的时候,你在装病,装得不真。可我当时就想啊,这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我总是想要看清你,看一看你身上有没有她的影子,有些人已经不在了,还会不会回来。”
得了,这还是因为易阳术。
他想看他妹妹啊?是愧疚吗?还是只是因为思念?
她还真不太想安慰他,“她死了,回不来了,你死心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充满恶意的,他却没有生气,反而欣然接受,“是啊,怎么可以有这种妄想?消失的人怎么可能会回来?”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封眠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总觉得他是在拖延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