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宇文颉瞥见宇文勖同两个随处,正在急切地向宫内走去。他的脸上未见悲伤,他的脸色严肃又难以看透。他带了一把剑,他自从失去母妃后就未曾佩剑,他要去干什么?宇文颉想着,顿时害怕起来,他不顾战事,追了上去。
宇文勖还未跨进殿内,就放声大哭起来,凄切悲壮。他走进去,看见宇文瀛躺在床上,而上官淑聊,后宫嫔妃,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都在小声啼哭。
“父皇,父皇。”
宇文勖痛苦着,跪在地上,挪动着,一直到他的床前。他扑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上,摇晃着他,他的哭声惊动了满屋的人,使听者皆垂泪涕泣。
“太子,保重身体。”
上官淑聊说着走过去,想来劝慰一番。宇文勖止住哭声,瞬间转换了一种脸色,抬起头来,看着她,用她从未见过的使人胆战心惊的眼神看着她。
在那一瞬间,他手中的剑刺出,对准她。
就在他亲眼看到他的母妃惨死在她的手中的那一刻,在他装疯卖傻的那些年,在他隐忍,潜伏的那些年中,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足以支撑他存活至今的唯一的一件事,让他不至于想要寻死的一件事。
是他要报仇,他要对不起他母妃的人,都付出他应有的代价。然而,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就在每个紧急的时刻,总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上天一定不会让人们轻易的达成所愿,它一定会百般阻扰,于是人们总是不得不自我安慰道,天意难违。
宇文颉就在这时及时地进来,及时地阻止了他。他的惊异不多,但是他没有犹豫,提剑对准他。
看来今天注定要失败了。他对自己说。
宇文颉先他一步,他的剑已经刺到了他的腹部,他看着殷红的血渗透了他的衣服,他含笑看着他,用力推开了他。
他在笑吗?
宇文颉的手还在剧烈地抖动,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他的头脑并不十分清醒。他似乎无力去拿剑,他一个愣神,宇文勖已经迅速地跳窗而走,宇文颉追了出去。
众人一片慌乱,到处推攘。慕容沁雪也趁着混乱之时,伺机跑了出去。
这时,宇文卿的体力渐渐不足,他凭借着他的愤怒,他的毅力在厮打,依旧以一挡十。但他奈何不了兵力上的欠缺,现在他的脸上沾染着的,不知是他的还是对手的血迹,他似乎有不能竭尽的力量,他冷着脸,下手残忍,并不留情。
“殿下,炼辛营已经赶到城外了。”韩威驰马赶来说。
“现在来又有什么用,局势已经被皇后控制住了,想必她是蓄谋已久了,撤退,回去。”
宇文卿只和少数人离开,一大部分人为他们殿后,他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慕容沁雪从一侧跑来。
宇文卿迎上她,慕容沁雪受到了惊吓,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全身发抖,战战兢兢,头发散乱。
“父皇是被谁杀的。”
他看着她,紧紧地按着她的肩膀,目光炯炯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