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锦拿了一件紫色的舞衣给她看,摸着上面繁复精细的纹理:“这件衣服是闽南的绣娘所制,因为机缘巧合才在贵客那里购到。不过,自打这里最出众的舞女婉婉跟了扈员外做了填房后,这件舞衣蒙尘已久,不知……公主是否愿意穿上一试?”
木谨言看着这件舞衣,上面绣着百鸟,又有天鹅绒来点缀,轻盈并不厚重,华贵也不奢靡。颜色虽艳但是不俗,感官之下没有什么让她不悦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又想让我做出逾矩之举,若是在以前,皇兄……”
“以前你可是对诚武王言听计从,他一不高兴你就半年不进我这里来。”
苏洛锦打趣道,她没有遮掩把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脸上稍带笑意,可是看到她的表情后马上不再说话了。
“以前……”
怎么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很自然地说出,甚至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不好,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想找回一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用力拍打着额头。
“公主……怎么?又头痛了吗?”
苏洛锦扶她坐在了床上,“来,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把大夫叫来吧。”
“没事,我躺一会就好了。”
这个夜晚似乎比平日还要不安分,窗帘被风吹动,外面有或明或暗的光投射进来。说不清是灯光……还是月光……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但是等到她打开窗帘去看时,又发现什么也没有,就连那盏明月也是好好的挂在天空上。
但是当她再次躺下时,外面依旧传来了空灵的响声。但是这次的声音没有让她感到不安,反而像是一阵悠扬的笛声。
如果说命运不由人控制,注定有牵绊,有亏欠的人到最后还是要纠缠在一起,那么就不必刻意去避开什么,也不必非要去探索一个什么答案,就这样,万事顺遂的,随遇而安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不掉的就是逃不掉。
次日,这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阴沉了好几天的天气终于放晴了。
邺城经历了多日的动荡,渐渐安定下来了。人们或许已经习惯了这动乱的时局,依旧各司其职,倒也能很快就安稳下来。
这日的藏娇阁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更是汇聚了很多不明身份的达官显贵。苏洛锦站在阁楼前,用手帕遮住自己的脸。
“你看他们这些人,平时哪个不是装的一副正经的样子?却偏偏都喜欢来这种场合寻欢作乐。”
“人之常情吧。”
“嗯?”
苏洛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她的衣袖就往里边走。
木谨言不知道她这又是要搞哪一出,待她又看到了那件舞衣,她连连退后。
“不要让宝物蒙尘,也不要让你的天赋埋没了呀。现在他又不在这儿,你怕什么?”苏洛锦用他那格外真挚的眼神热切地看着她。
“来,我带你试试,我猜你穿上一定合身。”
几分钟后,当木谨言从屏风那边走了出来,苏洛锦仔细的打量,露出了惊叹的目光。
“就如专门为你所裁一般。”
这件舞衣贴紧身体,与她们平日所穿的较为保守的衣服不同,所以才更有韵味,并且她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顿时通体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