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一答里,老狐狸已经把这前后的关系,七七八八理差不多了。
他盘了盘手里的紫砂茶壶,端起来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怎么着,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江司南继续躺尸:“我学生。”
洪军戏谑道:“哟,师生恋啊,咱学校可不提倡搞不正当关系。”
江司南轻嗤一声:“什么不正当关系。恋爱关系很正当好吗,若她同意我还想去敲本证呢,民政局官方盖章。”
洪军:“你小子,居然是认真的?”
“不然?我至于在这里犯愁,怎么把兄弟变老婆?”
“唉,老洪,师娘当年也是你小师妹,你是怎么把人家追到手的?”
一提起自己爱人,洪军笑眯了眼睛,“这个啊……”
“我当年那会儿吃得多,长得也壮,差点还去部队里当了兵……”
江司南脸一黑:“行行行,您老那差点当兵的故事,我下回再好好领教,这次能不能挑重点。”
老狐狸淡淡一笑:“怎么,着急了?”
紫砂壶盖“咣”一声落回原位,“小伙子,这追人可是水磨工夫,要一点一滴,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地感化她,你这么莽,心态上就不行。”
江司南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水磨工夫”,心更塞了,“我倒是想,可是人家上赶着在我肩头锤了一拳,一句‘好兄弟’堵得我愣是没敢接话。”
洪军想象了一下这小兔崽子吃瘪的场景,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又看了看摊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某人,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才追了多久,这就泄气了?”
“想当年,我跟君珊一个课题组的时候,天天早上五点多起来,排队给她买豆浆。晚上一边看文献,还一边排着队替她打热水。”
“连着排了一年。”
江司南:……
“合着您老这是,排队排出来的革命爱情?”
洪军:“我说你小子,平日里看你实验挺上道的,怎么这事儿上居然脑子转不过弯来?”
“君珊当年可是我们实验室里唯一的女研究员,多少人虎视眈眈着,这哪是我排排队就能拿下的??”
江司南心肌梗塞的感觉更严重了。
他觉得,眼前这老狐狸,明摆着是在逮着他的痛处,“大放厥词”。
“可惜了,他们不懂,追女人,一味对她好可不行。”
“最主要的,是要她对你好,她愿意为你去投入。”
“她不投入,哪来感情?”
江司南:…?
这是什么迷惑套娃行径……?
“她对我没感情,怎么会愿意为我投入?”
洪军嘿嘿一笑,笑得高深莫测,“所以啊,我排了没几天,感冒了。”
“蹭了她一个学期的白手帕。”
江司南:……???
蹭白手帕是什么鬼……???
“君珊心软,看见我感着冒,还大早起来排队,那心就更软了。”
“我拎着大包小包,那时候豆浆又没有密封袋,我手一歪,那豆浆不得泼了?”
“那我鼻涕下来了,怎么办呢?总不好自己擦吧……?”
“然后……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