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其实很久没有体会到考场的那种紧张感了,当初武楼春试和贡院文试都充满着古代的气氛,全然没有现代考场的那种紧张感,但书楼的考试却不一样。
教室,考场,号牌,监考老师,纸笔,一应俱全,就连考试之前的搜身都有,南梦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亲近之福
就像亘古的两个灵魂在某一处达成了共识。
书楼的场地没有武楼的开阔,但却有很多间书屋,不过不能让人进去。
塔楼在多间书屋里,被草地半包裹着,南梦下车送走了厮后,去门口拿到了木牌,正好在进场时碰到了父亲。
看来司翔昨没少吃苦头。
“姐,你终于来了!”司翔见着了南梦,就是满脸的苦闷委屈。
今日本是他自己来就可以了,谁知道父亲下了朝后竟要亲自来送还拒了娘和大姐,不让他们跟来。
于是,这一路上,他的眼睛可是一秒都不敢离开手里的书卷,因为父亲那紧蹙的眉宇和沉重的神色让他觉得他随时都会被骂。
索性,南梦终于来救场了。
“你先进去吧。我有事跟你姐。”
司翔作了个礼,立马屁颠屁颠的逃离了这方寸之地,那速度和动作,像个泥鳅一样,逗得南梦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还是怕您啊。”
“这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干什么!”司文吐槽起自己孩子毫不手软,叹了口气,转而对南梦起正事来。
“今日户部尚书来找我了一句话,他你很厉害,不过太厉害了,会摔得很惨。”司文疑惑而担忧的望着南梦,眉头紧锁,在等着南梦的解释。
南梦眸光陡然冰冷了一下,淡淡笑了笑,“父亲,您不用理他。这两日好好做事,莫让人抓了把柄。如果实在有麻烦,您就称病,闭门不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文有些微微的恐惧。
朝政的风暴他曾经见识过。
南昭八年的贬谪流放,南昭十五年的尸山血海,鲜血与人头几乎堆满京郊,悲怨绝望的哭泣徘徊在京都城中,延绵整整半月都未停歇,就连三日三夜的大雨都没能将鲜血洗刷干净。
至那以后,司文一直在怕,连梦姑娘那样的人都死在了京都,他怕哪一,司家便会一举覆灭,更怕南梦会像她娘一样,离开他。
如今是户部尚书,将来,又会是谁?
南梦见父亲镇定中带着焦急和紧张的神色,心里不由一酸,温和地宽慰道:“没事,就是,户部可能会有场麻烦。您放心,一切有我。”
司文眉头陡然深蹙,嘴里却不出什么。
他知道,南儿能破例告诉他这些,应该是已经触犯了朝廷纪法,他又如何能再继续问下去。
南梦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肩,转身进了书楼。
炎热的夏季和不停叫着知聊蝉鸣很是相配,给人一仲夏朦胧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