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需要一个月才愈合的伤口,在安遇暗中帮助下,面具男三天就好了。这当然要归功于面具男天天都得洗澡,倒不是安遇懒得伺候,实在是她没办法很淡定地看着面具男半遮半掩的身材在自己面前晃荡。应该是自己太年轻了,所以身体火气旺,安遇这样自我安慰,把对面具男的抵抗力缺乏怪在自己的年龄上。
来为面具男复查的医生也没想到他竟然恢复得这样快,一个劲儿称奇,说面具男是难得一见的好体质。面具男倒没说什么,安遇只是偷着乐。窝在酒店办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对于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安遇,陪我去个地方怎么样?”
“以助理的身份?”
“不,以伴侣。”
安遇眼波流转,轻轻点头。
“和我出门一趟吧。”
“做什么?”
“今晚的场合很特殊。”
安遇跟着面具男来到商场,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礼服,安遇无感。难道,特殊的场合指的是晚会吗?
面具男挑了一件淡紫色的礼裙,又和店员说了几句,约摸半个小时,一条被改好的礼裙送到安遇的手上。安遇接过礼裙去了更衣间,看了看里面的设计,安遇已经知道今晚的宴会并不安全。因为礼裙遮盖的里面是被改好的裤装,如果不是为了方便逃跑那就是为了方便搏斗。
“喜欢吗?”
安遇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面具男,他黑色的燕尾服应该也是改过的吧。
“这颜色很衬你。”
安遇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一时没有说话。
“是被自己惊艳了吗?”
安遇摇摇头。
“我被你惊艳了。”
面对面具男这样的夸张,安遇的脸颊又染上淡淡的绯红。
“害羞了?”
安遇觉得今天的面具男有点不一样,这样的他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所以赶紧转身回了更衣间。
看着试衣间里的镜子,安遇给自己变了另一身淡紫色的礼服,怪不得她总觉得这紫色礼服眼熟,原来她很早以前就穿过了。还是从前的好看,如今的看起来像是高仿。
出了更衣室,面具男已经付了款,正提着袋子等着安遇。
“那天的妆还喜欢吗?”
安遇微微一笑,这意思她可以不用戴面具了?于是安遇点头如捣蒜,“我可以自己化吗?”
面具男没说话,安遇就当他默认了。回了酒店安遇先进了自己房间,卸下面具,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遇歪着头,“奇怪,以前戴着面具也没觉得什么。难道是因为这一次卸下的时间比较久吗?”
晃了晃头,安遇整理了下头发,送去酒店洁净的礼服已经送到了门口。安遇将礼裙拿出来后让服务员给面具男送去。
砰、砰、砰,“好了吗?”
安遇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敲门声响起了。
“很急?”
“不急,很远。”
安遇微微一笑,这一笑把面具男愣住了。刚才只是见她侧面,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她的脸,如今再看,才惊为天人。
“你真的化妆了?”
安遇点点头。
“看起来像是素颜。”
“说明我化妆技术好。”
面具男没有说什么,撑手示意安遇挽着自己。
两人肩并肩走出酒店,一对佳人引开无数艳羡目光。
原本以为有司机开车,没想到是面具男驾驶。看样子今晚这个晚会是真的不简单。
看着安遇一上车就发起呆来,面具男说了句,“害怕吗?”
安遇浅浅一笑,“你呢?”
“许是习惯了。”
安遇没有继续说话,看着窗外不断一闪而过的花草树木和建筑,思考着今晚的宴会。
一路风景变化,在车上坐了五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安遇原本以为这地方就算不是金碧辉煌也应该算得上富丽堂皇,却不想入眼只是一片断壁残垣。如果不是周围一字排开的豪车,安遇差点以为自己是来祭祖的,而不是盛装来参加宴会的。
两人刚一下车就有人来为两人铺上地毯,面具男自如地为安遇打开车门,安遇很自然地挽着面具男,两人并肩而行。
“等下。”面具男轻声说,然后走到前面把地毯不平的地方踩平,接着转身携着安遇继续向前。
“这女的是谁?”
虽然说话的人距离安遇很远,但安遇还是听见了,而且这声音居然是米蓝的。
“不知道,不过,不是听闻这面具男从不近女色吗?从前的宴会可从来没见过他带女伴。”
“今时不同往日。何况,你看那张脸。”
那人似乎是被安遇的容貌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看了,一会儿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多没见识似的。”
两人从窗口离开,安遇这才缓缓抬头望向刚才两人站过的地方。
“怎么了?”
顺着安遇的目光,面具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
安遇微微一笑,继续挽着面具男往前走。
咔
烂楼的大门被打开了。(烂楼,这是安遇对今晚宴会地点的称呼,因为像这样连窗户玻璃上都有破洞,整个楼面还被打了好几个洞的楼房,安遇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名称。)
开门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样子安遇和面具男是最后到的。
“这女的是谁?”
这恐怕是在场的人对安遇唯一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