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家少君的韩绛许下千万钱的大赏。
千万钱不是小钱,纵然给了研究这机器的大匠发了大头,各级管事也有一份赏,吴家的管事与韩家的管事这会都是一个心思,要把各家的大匠都叫到一起,这事肯定是要比个高下的,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钱,还是将来严州谁说话更有份量。
大匠拿的多,倒没有谁看着眼红。
一等大匠的收入高于知府这是常事,能当一等大匠的都是手艺有绝活的。
再说韩绛。
韩绛到了府里花厅,韩侂胄正和吴松喝酒呢,一口铜锅里正煮着羊肉,炉子旁边挂着酒壶,酒是热的。
韩绛进屋,施了礼坐下。
韩侂胄问:“你在那里喝的酒。”
“在荷庄,和农户还是那些个军士喝的酒。不过没喝好,酒有点酸,话说我更喜欢米酒还有高粱酒。”
吴松递了一只杯子给韩绛:“严州的管事们刚才在你爹面前又是吵又是打的,明个你把这事处理了。”
韩绛接过杯子:“舅公,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回那里?”吴松愣住了,这不刚才还在打架呢,怎么就回去了。
韩绛说道:“回严州了,我估摸着明年麻布产量至少能提高五成,我还给他们派了一个活,谁能办到就赏千万钱。”
吴松吓了一跳:“你疯了,千万钱。”
韩绛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回答:“我就是疯的,舅公吓到了?”
韩侂胄在旁笑个不停,韩绛比疯子可怕多了,这点小事就能够给吓到,以后怕是能给吓死。
韩绛给自己倒上酒之后,看到吴松的杯子是空的,又给吴松把酒倒上:“舅父,听说家里有人咒我,说的可难听了?”
“咋!还乱棍打死几个?”吴松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韩绛看了韩侂胄一眼,韩侂胄开口说道:“兄,我家准备铸钱了,你参和不?”
“铸,铸,铸钱!!!”吴松眼睛都瞪圆了。
吴家也就是因为慈烈太后庇护,不过比起李凤娘家里人还强点,李凤娘家里武将出身,一家子酒肉草包,连贪赃都不会,只会要官,领俸禄。吴家人还懂得跟着韩家这个有学问的家族一起占地皮,抢钱。
韩绛问:“舅父,要不要一起铸?”
“这个,铸钱就是自己造钱?”
“当然。”
“那,这事有意思,你等着。”吴松站了起来,出门了。
韩绛有点懵:“爹爹,舅父干什么去了。”
韩侂胄品了一口酒,淡淡的扔了一句:“看着。”
没一会功夫,吴松回来了,坐下连喝两杯酒:“我叫人回去,打死几个,然后把两个小妾贬到洗衣房,铸钱这事我们吴家一起搞。”
“那,我要最好的窑匠、铁匠、铜匠、铅匠”
“行,你等着。”吴松又起来出去了。
韩绛看了看韩侂胄,韩侂胄说:“看着。”
韩绛很想说,为什么不等我一次性说完了再走,这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