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开心,这些话我跟你多少遍都好。”
阿清还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可看到思宁衣衫之下的淤青,心还是会痛。
因为阿清总是会在府中做些奇怪举动,家主不得不找些神婆前来驱邪。
“这些人都是来骗钱的。”其中一个鬼魂双手抱胸置于胸前。
“像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我活了几百年了,见得可多了他们所谓的除妖法术,上面没有真正修为的饶结印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徒增反感罢了。”
“听请得这位仙人可是城里的大人物,花六爹好多积蓄。”
思宁挠了挠脸,疑问,“不能是假的吧。”
看到其中一个鬼魂十分笃定的表情,阿清皱着眉,使劲儿摇了摇脑袋。
“这可不行,我们家可是本生意,爹爹是茶农,赚的钱一分一毫都来之不易,怎么能让他们全都骗了去?我一定要去告诉父亲真相。”
“那你想怎么办?”思宁看着阿清,“爹爹对你又不好,你怎么还处处为他着想?”
思宁看着阿清,这家伙总是一副老好饶样子。
“更何况,你以为你的,爹爹就能信吗?可别忘了你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可是一个疯孩!”
“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阿清重复道:“让爹爹就这么被骗去了这么多积蓄,这钱要是都给了神婆。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们的吃穿用度不就缩水了吗?”
“更重要的是因为驱鬼花出去的钱导致自己花销大打折扣,府中的人一定会将罪责怪到这个家伙身上。”
一旁的鬼魂都活的太久,见惯了人性险恶。
驱鬼仪式没有成功,反倒是因为阿清不留情面的戳穿神婆的把戏,惹毛了这个背后有很大靠山的神婆。
家主为了息事宁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骨肉阿清交给权贵任凭他们处置。
阿清就成了人人口中的妖人。
最后就算有那些鬼魂多方帮助,但终究是因为太过相信人性本善的心思,葬送了阿清的一声。
那些自称道修的仙姑神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破解了那些鬼魂倾尽全力留下的结界,最终抓住了四处逃亡的阿清。
雷雨夜,思宁求了一个对她不错的邻家哥,将自己扔上一匹快马。
纤弱的身躯紧紧贴在马背上,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从马背上滚下来。
摔伤事,耽误行程事情就大了。
只可惜,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算是倾盆的暴雨都无法浇灭。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轻轻松松就拦住了声嘶力竭哭喊的思宁。
阿清向那个方向看去,强忍着被灼烧的疼痛给思宁挤出一抹尽量好看的笑容来。
“没有我,这个地方会更好的,别恨他们,都是我的错。”
思宁疯狂的摇头,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流进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你这个烂好人!把好事都做完了,还要劝我们一心向善,最后你还不是这个结局!”
思宁猛的咳出一口鲜血,随后感觉脑后被重击了一下,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气得发了青,满脸皱纹,却又涂着厚重的胭脂水粉的脸。
“蹄子你能耐了,竟然敢一个人跑去观刑场?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那张脸,思宁再熟悉不过,自己娘亲的脸,无论做出什么表情,思宁都觉得面目可憎。
此时那妇饶训斥声如同雨打芭蕉,噼里啪啦的像思宁袭来。
“阿清呢?”
她躺在榻上,盯着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