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仲春,风和日丽。
城外夭桃秾李,菖蒲成芽平原麦洒,绿畴如画。城内红杏深花,花香繁盛蝶乱蜂喧,嗡鸣一片。
柳巷街道里,更是笙歌片片,好不欢畅!
今日是选花魁的日子,巷子里的四大花楼联合举办了一场百花盛会。要是哪四楼,那便分别是烟雨阁、牡丹记、念心楼、访烟堂了。
这四楼无疑是在这条巷子里最有名的,楼的规格最大,姑娘也是最多最美的。
一阵锣响,万人空巷。
高达三丈的巨大纱幔似乎从而垂下,垂在一个铺了红毯、四方五丈开外的舞台之上。舞台建在街巷里面最宽阔的地方,四处喧喧嚷嚷,人群欢呼不断。
看热闹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台上还未开始,底下便有有人为了争夺少有的座位大打出手。本来下方和周围楼上都设有雅座,专门为了达官显贵们方便观看而专设的。可是毕竟座位有限,只有价高者得,甚至花了钱也不一定有座位。
因为来看此场盛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什么程度呢,甚至河边的杨柳树上、屋顶檐角都爬满了人。由此,可见一斑此盛会的热闹程度不亚于皇帝出巡了,毕竟四楼中可都是绝世美人。
本次百花盛会在每楼中挑出一位姑娘担任春夏秋冬四花魁。
锣响三遍后,适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此刻皆以安静蛰伏。
只见红色的台上袅袅娜娜地走上来一群一色衣裙的女子,她们拖着长袖,轻移莲步,携带着芬芳的清风、无尽的风情。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
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妩媚妖娆。
那些男儿早被勾去三魂六魄,痴痴地望着。
二楼,那些身着锦缎,头戴紫金冠的勋贵少爷公子们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在那群莺莺燕燕、衣香鬓影的女子之间。
就算那么一瞬也好,愿意化作云袖轻摆间的蝴蝶,愿意化作纤腰慢拧飘荡的丝汰…
然而,这些女子也只是舞姬而已,真正的绝色还尚未出来。
舞毕,四楼老鸨这才各自领了自家楼里顶级美艳的姑娘上台来,袅袅略走一圈。这一走,楼上的那些公子哥们,早就流着涎喇子倚在栏杆上,吊着身子往下望。
底下人一阵人潮涌动,老老少少看着台上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更是评足论道,津津有味。
宁仲青站在二楼处,略略朝着下方一望。
无非都是些姿色算是上衬姑娘,不过今日的打扮足够靓丽。正值青春年少,略略涂脂抹粉便是人间绝色,这便有些夸夸其谈了吧,他心中嗤之以鼻。
走了一圈下来,四楼姑娘各自站定,由对楼的教习或者老鸨出题,姑娘们以此比赛决出高低。
一番激烈的琴棋书画、舞技歌喉地比试下来,各楼几乎都有每项排名靠前的姑娘。这样的比试要持续三,人群们看得津津乐道。一会这个姑娘有机会当花魁,一会猜那位姑娘必是花魁首选。
这也算是民间的一场难得的盛会,宁仲青本是为了追查某个案子,碰巧看到这里人群聚集,碰巧今日百花盛会第一,碰巧他还就感兴趣了。
索性案子不急,接下来三,宁仲青便同那些贵公子们一起坐在二楼,喝着茶,嗑着瓜子,看着台下的女子们争奇斗艳。
看了两日过后,先前觉得姿色尚好的女子,这会子倒是觉得失了颜色。没先前初看时那般新鲜了。
第三日,整个百花盛会已到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