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回去，你怎么这么开心？”

碧桃对顾夏凉圆了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程府待得这么不如意？”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步子舒缓从容。

其实顾家出事后，她过得最如意的几日就是这几天了。

只是……

“程大人。”顾夏凉难得小低伏地向他行了个礼，眉眼低敛。

不过，程璟渊很是不习惯她这副模样，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想来你应该不知道，”程璟渊确实是打算和她好好说话，但是眉眼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说，“恭亲王原本是昨日便应该到京城了，却不想在路上耽搁了。”

不是讲群芳宴为何推迟么，讲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恭亲王做什么？莫非还要与她讨论此次战况。

许是看出了顾夏凉的疑惑，他便故意卖着关子地继续对顾夏凉发表恭亲王如何容貌俊美，如何才华横溢。

顾夏凉嘴角抽了抽，懒得说话，原来程璟渊也有这么稚气的时候。

“程大人莫不是极为仰慕恭亲王，听说恭亲王有副美过女子的容貌。”顾夏凉淡淡道。

身后的碧桃给顾夏凉一记崇拜的眼神，她也好奇得不得了。

“咳咳，恰好就是因为恭亲王这副好模样，才让锦云馆的群芳宴推迟举办。”程璟渊面上倒不尴尬，只是有几分笑意。

这么说，是锦云馆特地等恭亲王到京城再举办群芳宴了。

她忽然想起当初傅红衣告诉她，恭亲王姬昳与锦云馆头牌雪小小走得极近。

再者，这群芳宴本就是薛小小开始着手开办的，她又是盛名远负的头牌，想推迟一个群芳宴应该不难。

何况，群芳宴的洒金百花折纸扇还只给俊俏公子，其实说得过去。

“有副好相貌就能让群芳宴退后举办？那姑娘和大人都有啊。”身后传来一声细细的嘀咕，嗯，就是碧桃那个缺心眼的死丫头。

程璟渊一个眼风扫过去，碧桃立刻自觉地闭嘴低头。

“顾姑娘确实是有副好相貌，群芳宴的魁首，顾姑娘可莫让本官失望。”

其实，顾夏凉从来没见过程璟渊对她说话说得这么客气过，虽然语气实在和客气不搭边，还是十分难得。

左右她没有拒绝的能力，何况能够得到魁首，恰恰能够摆脱如今的情况，何乐而不为。

只是，薛小小，似乎不是个简单的。

能够在锦云馆占得魁首，甚至多次控制锦云馆里事件的发展，更是群芳宴多年来的魁首。

这些，绝对不容易。

这说明，要么是薛小小是个极为有手段的人，要么是她身后有极为厚实的支撑。

而程璟渊竟然让顾夏凉去与薛小小争夺群芳宴花魁之位，说明程璟渊要插手这件事。

既然程璟渊要插手，那自然说明薛小小身后有人。

“大人着实打得一手好算盘。”顾夏凉淡淡对程璟渊道，不能反抗，小小讽刺一下他图个心里舒服总可以了吧。

“过誉。”

顾夏凉其实暗暗羡慕程璟渊，这个人，心思深沉，更是能下一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