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了哪里?”
我本来震撼到痛心的感触,却因为藤浚源的举动而一下子摸不到北,枉自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无所畏惧,此时也变得有些把持不住想尖叫起来。
藤浚源不理会自己优质的阿玛尼西装多么的昂贵,只见他没有往日的傲慢和尊贵,就好像是一个贴身的好情人,抑或,他藤大少爷,藤大公子,再世为人了,直到他的大掌褪下了我的鞋子,检查我的脚踝时,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可以想象在场的每一位,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可以想象,那个被我踩一脚的刘老板,脸上也许渗出了两滴冷汗。
“浚源,我没事”
他掌心的温热传递到我的心头时,我更加觉得此时此刻像在做梦,怎么会?刚刚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男人,不是已经放弃了和我过于亲密的关系吗?现在他这样表现明目张胆的关切,简直破坏了他藤大少一贯的形象和作风。
“疼吗?”
哪里疼?一切不过是个借口,半蹲着身子的藤浚源,仰着脸孔看着我的时候,那深邃的眸子里,折射的光芒,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假,认真而关切,犹如一个美丽的幻境,犹如十八岁那夏天的树荫下,心动的一场梦境,我有些狼狈,我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藤浚源在作秀而已。
“我没事”
尴尬的抽出自己的右脚,险些重心不稳,若不是水牧文扶住了我,也许我会摔倒,仰头,迎上水牧文眼底里的探究,他似乎认出来我是谁,他知道我是谁?
心有些悸动的颤抖,但是又有些失落的纠结,不想,因为水牧文的出现,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我极力保持着镇定和平静,让自己的脸色如常的淡然与清丽。
“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他人效劳。”
再一次,我被藤浚源话语所震住,他的话让我险些站立不稳,若不是他起身时已经把我捞入他的怀中,我真想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家伙,捉摸不定,现在又想做什么?
女朋友?我讶然之余,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和认真的口吻,让我心底里摸不清楚,这个男人,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想不仅是我,在场的每一位,水牧文,以及想占我便宜的刘老板,还有刚刚还在和藤浚源把酒言欢的女人们,还有更多认识藤浚源的男人,有人惊诧,有人惊恐,有人看好戏,有人八卦的取证,做下了记录…
这样的身份,来的突然,光明正大到儿戏,谈不上骇然,却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刹那间,我不仅会成为无数女人的公敌,更有可能被庄雅琳恨之入骨。
藤浚源,这一次游戏玩的过份了。
我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而他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一边的脸上带着讪讪表情的刘老板,轻蔑而不容抗拒的陈述道:
“刘老板好像选错了舞伴!”
藤浚源的样子像极了吃醋的男友,天知道上一刻他还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而我于他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换下的衣服而已。
此刻,他的维护和在意又是那么认真,浑身上下敛去了平日里的儒雅,却是盛气凌人,不容侵犯的冷酷,让我恍惚以为他的在意如此真切,甚至,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呵呵,原来是藤总的女朋友,真是对不起!”
本来刘老板还是傲慢至极,但此刻藤浚源严肃的脸孔,还有身后一个在他耳畔耳语的年轻男子的提醒,那刘老板的脸色再也不好看起来,额头的冷汗,真的冒出来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好,有一个男人保护的感觉还真是好。
“我想刘老板应该清楚,天母那边的橡胶厂与瑞华的合作还在进行,我并不想因为个人的感情而破坏了一桩好买卖!”
从来,都是牺牲身边的女人来完成生意上的成功,什么时候他可以大方的牺牲事业而保护身边的女人,来威胁别的男人?
我有些不能确定,这是作戏,还是真的,藤浚源仿佛来真的了?
老天,我该怎么办?希望只是作戏而已,我别扭的想着。
刘老板一脸讪笑的回答:“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我想刘老板是没有想到瑞华是东华旗下的子公司吧,看他冷汗直流我开心的狠。
本以为事情就要到此为止,却不料,藤浚源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水牧文的身上…
原本,我的认识里,藤浚源根本是一个不知道醋是什么味道的男人。
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也许,只要是人,有感情,就会有吃醋的时候,只是我没有料到,藤浚源这番醋意,会是因为我。
“原来是洛杉矶的‘水中蛟龙’,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幸会!”
虽然藤浚源一如既往的潇洒自如,淡定的笑容,微微挑起的语调里似乎听不出任何敌对和反感的态度,但是从他揽住我的手可以感觉得到,他在乎我和水牧文认识,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不爽的味道。
是我太敏感了,还是藤浚源此举确实反常呢?
无论如何,我不能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不想这个时候再和水牧文说些什么,有些记忆,我宁愿忘记,而不愿意再拿在眼前,慢慢品尝其中的苦涩,其实,我也是一个胆小的人。
“东华第一少董,幸会!”
水牧文的笑容打开,让我的心有些抽搐,太过熟悉,又太过遥远,我的脸也不由苍白起来,手不由抓紧了藤浚源,我想他一定感触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剑眉微微的触了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但又不放开我。
水牧文显然认出来我是谁,清亮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了我的脸,有些淡淡的探寻,但终究不是太深,也许是藤浚源那如猎豹一般的视线,让任何人明白,我不是可以随便觊觎的,所以聪明如水牧文者,怎么会把过多的关注放诸在我的脸上呢。
很多时候,我还是乐意扮演一个令女人妒忌,令男人不屑一顾的花瓶的,而不是眼前这般,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怎么会喜欢。
既不渴望豪门,又不渴望感情,如此的繁华,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诱惑,藤浚源的在乎只能是一种负担,就像邓拓于我一样,不是吗?
两个男人握手,似乎有着雷霆万钧,都在彼此的大掌之中,只是水牧文并不如藤浚源这般显得危险,他的脸上,也有着温暖的笑,就像是一幕徐徐吹动的风,却揪的我心痛,太熟悉的笑容,相伴了所有青春的懵懂,此刻看来,却是残忍的提醒。
没有心吗?心还是疼了。
没有情吗?那么我激动什么啊?
也许,这就是尹依婷的致命伤。
只是,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而已。
如今,水牧文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激起了的浪头,我正在努力平息。
他认得我,我应该欣慰,却偏偏难受的很,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伪装,仍旧经不起如此的重击,犹如赤/裸裸的伤口,明明结了疤,又被强行撕裂了一般。
我之所以不会哭泣,也许是时间的功劳。
“你们认识?”
藤浚源进入角色的速度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料,他俨然已经是我的护花使者了!
“不认识,在报纸上见过!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