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微弱的敲门声。
太子案前习字,似有若无听了一耳朵,便没在管。
未等门内之人应声,若弨便端上瓜果进了门。
七转八转绕了许久,才完全进了书房,亏了身上玉佩,守卫虽多,却一路畅通。
“太子殿下辛苦,若弨敬上瓜果一盘,以解殿下辛劳。”
“小姑娘有心了,”太子殿下即刻放笔,满脸挂着开心,却在看到瓜果的一刻,没忍住问出口,“欸,这,咋皮都没剥?”
这些瓜果本就是临危受命赶来,原本也不是孝敬给太子的,只是碍于婉楠仙子斥责,这才勉强捡了几颗不好的,送来敷衍了事。
“这些瓜果原本便是从人间一处小庙采摘而来,婉楠仙子体贴殿下,特意让送来,为殿下解渴。”
既然婉楠仙子有心体恤殿下,若弨自然不能抢功,还得替仙子多多美言,成全了太子殿下此桩美事。
殿下似乎有些抓不住重点,反而继续追问不相干的话题,“这些,都是你,亲自去人间为我选的?”
太子殿下一脸满足,频频对着若弨手里的瓜果盆点头,表示满意。
“……”若弨心里犯了嘀咕,这厮怎么听不懂,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
“殿下,您误会了,这些果子,由少璋仙子采摘,由木灵仙座吩咐小仙奉上。与小仙关系不大。”
太子殿下听完,当即黑了脸,转身回到案前,“难怪看着真丑,扔了吧。”
“……”
若弨端着果盘,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瞧着若弨手足无措,有些好笑,“放那吧,就当给我房里增点果香。”
若弨听话将盘放在圆桌,正欲告退,却被太子叫住。
“小姑娘,你可知罪?”
若弨当即行一大礼,“若弨不知,还望太子明示。”
太子拾起手扇,微摇几下,慢慢行至跪着的若弨身边,将扇面一收,用扇子一头,挑起若弨腰间玉佩。
“姑娘带了我的玉佩,便是我的人,今日却狠心丢下我与婉楠独处,对本太子暗示毫不理会,将本太子置于危险而不顾,你说,你可认罪?”
太子的一顿批评,若弨并不服气。
“若弨并不认同,首先,我并未丢下殿下与婉楠仙子独处,若弨告退之时,翁仑侍卫并未离开,如果殿下认为同仙座相处会有危险,那解决危险之人,当是翁仑,殿下深知,若弨仙术并不高明,真要开战,不拖后腿,已是万幸,更别指望我能解围。”
“其次,太子殿下说我对您的暗示不予理会,这话若弨就更听不懂了,太子殿下何时暗示过若弨?可有事先言明?可有提前约定?若都没有,若弨以何依据断定太子殿下某些言行为暗示?若弨确实记得,太子殿下曾抓起我袖口冲我摇头,若弨当即会意,认为太子殿下是让若弨赶紧出去,别误了太子殿下处理私事。”
“最后,殿下责怪我既戴玉佩却不行侍女之责,若弨别无辩驳,如果殿下觉得若弨蠢笨,领会不了殿下精意,又无护主之心,若弨恳请殿下,收回玉佩,将若弨贬斥出室,做个外厅候侍,若弨绝无怨言。”
若弨又行大礼,将太子殿下惊得目瞪口呆。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何必上纲上线,”太子赶紧扶若弨起身,“真是舌尖嘴厉,不肯退让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