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嘶……”邢小越倒抽一口气。
护士边给她处理伤口,边说:“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你不要太大力的扭动脖子,以免影响伤口愈合。”
邢小越龇着牙:“好的。”
护士继续温柔嘱咐:“贴好纱布就可以了,注意不要湿水。”
邢小越想到什么,面上一紧:“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啊?”
护士低头收拾盘子上的工具,说:“这个难说,刚开始多少会有点疤痕,到时你卖点祛疤的药擦一擦。”
邢小越微不可查地叹口气,站起身,按着脖子上的纱布,拉开白色帘子走出去。
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走廊的迟昊和罗娟。
罗娟见她衣领上全是血,霎时瞪大眼,捂住嘴巴。
“医……医生……怎么说……”
邢小越见她紧张到结巴的样子,笑着安抚道:“罗老师,我没事,就是脖子上割破了一层皮。”
罗娟表情明显一松,吁口气说:“没事就好,迟昊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吓死我了。”
邢小越抬眼瞟向旁边的少年。
想起来医院的路上,迟昊煞白的脸色和担忧的眼神,邢小越心里很舒坦。
小样的,看你能矜持多久?
她看着迟昊,似笑非笑地来了句:“这次全靠迟昊同学机智,救我一命。小女子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迟昊低眸,看着她邪邪扬起的嘴角,严肃地抿了抿唇。
罗娟见邢小越还能开玩笑,弯了下嘴角。
转瞬,又神色凝重地看着二人:“幸好人都没事。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擅自行动,要第一时间报警,知道吗?”
迟昊点头:“知道了。”
邢小越拉住罗娟的手臂,问:“罗老师,曾小怡怎么样了?”
“曾小怡在上面做检查。那个余安命大,刀没有刺中要害,被家里佣人送到医院了,已经做完手术在住院。曾小怡的妈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哭晕了好几次,醒来以后,直吵着要杀了余安。”
邢小越低眸,囔囔了一句:“看来她妈妈之前并不知情。”
“那男人真是禽兽不如,可怜了小怡这孩子,被威胁恐吓,一个人默默背负这个秘密那么多年,”罗娟愤慨过后直叹气,“如果小怡能勇敢一点,事情发生后早点告诉她妈妈,也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恶果。”
罗娟这句话像触动了邢小越某根神经,她神色瞬间暗了下来。
罗娟去照顾曾小怡了,迟昊和邢小越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等警察来录口供。
邢小越碰了碰迟昊的手臂,问:“是你报的警?”
迟昊点头。
邢小越眉头渐渐蹙起来:“那曾小怡会不会有事?”
“什么事?”
“她刺伤了余安,还挟持我?会不会坐牢?”
迟昊看她一眼,声音沉稳:“曾小怡说了,是余安先企图对她不轨,她才刺伤他,这属于正当防卫。但她挟持了你,这属于故意伤害,等下警察来了,你照实说就好。”
邢小越目光垂落,望着自己交叠的两条腿。
半晌,踟蹰道:“要不,我不追究这件事了,她也挺可怜的。”
迟昊瞥了眼她脖子上的伤口,五指微拢,眸光深了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不能作为她逃避法律惩罚的借口。”
邢小越闻言,皱皱小鼻头。
要不要这么严肃?
她觉得迟昊有够铁石心肠的。
“再说,如何判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邢小越,你不是一向睚眦必报吗?这时候装什么圣母?”
“哇靠,”邢小越气的磨牙,“对,我是睚眦必报,所以,你不要忘记你说过我什么?”
迟昊转过头,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脖子。
当时还不是为了救她?
“其实真要追究,那也是你的错。”
迟昊微顿:“我?”
邢小越轻飘飘斜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挟持我?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蓝颜祸水的潜质。”
迟昊嗤一声:“我不介意你自此离我远点。”
邢小越闻言,勾了下嘴角。
故意挪屁股挨着他坐,抬着头,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我偏不要,反正我不怕死。算命的说我命硬,你这种祸水就应该交给我来解决。”
迟昊:“……”
两个人靠的近了,他感觉到她的手肘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自己手臂,立马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邢小越察觉到了,屁股又挪了一寸。
迟昊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