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兄长,现在应该已经出京了吧。”陆卓坐在书桌旁,浑身的不自在,和陆宴一直不甚亲近,现在却要坐在陆宴的书房里,去装作自己就是这个嫡长子。
也看出了陆卓的拘谨,陆桉倒也不好说什么“二哥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总之有什么宴会什么茶会的,你推了就是,兄长顶多两三个月就会回来。”
比自己小许多的妹妹都这样安慰自己,陆卓也镇定下来“知道的,也不会辜负兄长和父亲对我的期望的。”
陆桉点点头,圣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旨意了,应该是朝中事情让他顾不得母亲了,现在只要稳住皇后娘娘的情绪就一切都好说。
也不知道卫府是怎样一副情况,卫夫人到现在还没有离宫,只怕卫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卫府。
“卫衡!你疯了,你敢私下联络皇子。”卫廷看着面前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满目愤怒。
卫衡站在门口,眉目间不似卫廷的硬朗,反而是淡淡的书生气,倒不是将门之后样子,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父亲和母亲已经自顾不暇,我们现在不提前找好退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整个卫府落败吗,圣上的态度,不可谓不明显了。”
卫廷近乎冰冷的看着他“圣上的态度?父亲若真的重视圣上的态度,重视了卫府的繁荣,根本就不必去边疆拼命,那至于到现在生死未卜。”
卫衡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些的兄长,卫将军的嫡长子,世人所知桀骜不训,漠视礼节的卫廷,他的名声极差,可卫衡从不敢轻视这个兄长。
因为一同长大,卫衡清楚地知道,卫廷的武艺和策论都是卫将军亲手教导出来的,他永远记得自己还在整日扑蝶玩耍的时候,卫廷就已经站在父亲的面前读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兵法。
卫廷足够聪慧,足够努力,可这些别人穷尽一辈子都够不到的东西,卫廷偏偏不在乎,整日甘心做一个浪荡公子。
“卫家的风骨难道就要我们所有人的命做赌注?人往高处走啊,兄长!别再执迷不悟……”
卫廷拎过卫衡的衣领,恨铁不成刚的语气“小子,我告诉你,所有人都能去挣储夺嫡,就卫家人不行。入朝为官不是为了这滔天的富贵,为的是边关后面成千上万的百姓。卫家军用血浇筑的脊梁,绝对不能折在我们这一辈手里。”
卫衡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身旁的小厮说了一句“陆家二姑娘?我记得兄长和陆宴的关系一直不错。”
“小的打听过,咱们大公子陪着陆姑娘出过城,还一起去过什么桃林,对了对了车夫还告诉我,大公子亲自去宫门口接过陆二姑娘回府呢。”
卫衡想了想“去安排一下,用兄长的名义,把这个陆二姑娘约出来。”
卫衡说着,摸了摸手腕处的檀木佛珠“兄长听不进去我的话,那就只能找一个他能听得进去话的人和他说了。”
汀兰院。
陆桉已经翻来覆去看了来信好几遍了,锦官出来进去隔了很久一段时间,再看,姑娘还是端着那封信看个不停。
“我的姑娘,卫公子约您,您若是想去就去呗,做什么自己在这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