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黑色粗布衣衫的男子,裤腿微微卷起,露出黝黑粗糙的皮肤。他看着纪俞等人,又盯着李传,嘴角不自主的轻轻抽动。
忽的,又似想道,甚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差点撞到屋外的篱笆,站起来后,顾不得将身上泥土拍净,便直直跑了出去。跑了十来米后,忽的像起什么,大声呼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响声传遍四野,不少人从自家屋里走出问道,何人亡了?亡在何地?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甚有些人跑去官府报案。待龙岩反应来,欲唤云松制住那黝黑男子,却已晚矣。人越来越多,云松于人群中,怎的也寻不得那黝黑男子。
一会子后,官府之人前来,一位满脸胡须,虎背熊腰之人前来问话,“谁人杀人!”声音略带几分杀气。
此时,那黝黑男子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他们,他们这些人杀李兄弟!”黝黑男子指着纪俞等人道。
龙岩忙的争辩,“这位兄弟怎么能诬陷好人,这乃是我等的友人,他遇害,我等前来相送他最后一程!”
官府之人粗声问道,“你可有证据,可自证你等乃是死者的友人?!”
“我等昨日方才相识,今日他便亡了,李兄弟自是未留下只言片语可证,我等乃是他的友人。”龙岩不敢言语李传,乃是故国靖国之人。若是如此,只怕会被康国人赶将出去。此次康国之行便无收获。
龙岩方方完,官府之人便下断语,“那便是无证据!且,跟我去县衙走一遭罢!”
听着官府之人如此武断的断语,龙岩等人甚是愤怒,然,毕竟处于异国他乡,不得不低头。
纪俞拭干一脸泪水,略带请求的看着官府之人,“官爷,可否容我先行了李传哥哥生前之愿,再前往县衙!”
官府之人问道,“何愿?”
“焚身化灰,扬灰于故里!”纪俞话方完。
一位身着红葛色粗布衣衫的年纪尚大的女人,欲冲将出来,虽被云松拦住,却仍是恶狠狠,“呸!你这女子怎的如此恶毒,怎能将李兄弟挫骨扬灰!你,好生恶毒!”
寻常百姓皆以入土为安,自是无法认可纪俞的法!
官府之人见状道,“一来,不可挫骨扬灰,二来,死者亦乃苦主,案子未定性之前,乃是一证物!你等,皆随我前往县衙!”
随之,唤身后两壤,“你等,抬着死者,跟着我走!”
两人一脸难色,将李传躯体置于黑红色布架,摇摇晃晃便抬将起来。
这县衙之地,倒是离翠竹园不远。众人经过翠竹园后,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便至翠县县衙。
众人抬头看到翠县县衙,倒不若一县所能有的。县衙多是木制成,虽看清乃是何种木材,然,定非普通木材,观其色,闻其味,皆非乃凡品。
县衙里的木制框架上乃是花鸟彩绘,姿态各异,栩栩如生。而眷属宅院远远看去,更是精致。
县衙大堂悬挂“翠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乃是知县审案之处。不远处则,立碧海青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
三尺法桌放置于高台上,法桌上置文房四宝、令箭筒、惊堂木!桌后放一把太师椅,一位身材略是浑圆的,皮肤甚是白皙,长着八字胡的知县坐于其上。
知县摸着八字胡问道,“堂下,乃是何人!”
黝黑男子忙的跪地道,“我乃是翠县八里乡人士,今日起早,竟见着这几人,凶杀李家兄弟!”
“竟有如此恶人!实在可恶!”知县道。
“非也!我等乃事李兄弟友人,我等今早寻他!却见他倒在血泊之中,故而送他最后一程!”龙岩道。
知县听闻,却一拍惊堂木,“下方何人?为何不跪下回话!”
“威武!”两旁衙役呼喊着。
可,龙岩等人,却仍是不见跪,知县瞧着众人,眉头一皱,甚是不满。
一位身材亦圆润之人,抚着胡须道,“既然,不懂规矩,便先行杖打二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