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被人举在半空,看着周围这些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让他觉得羞耻万分,听到吕妈妈让他把以前的账都结了的时候,白安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吕妈妈说自己囊中羞涩,让她在宽限几日。
之前白安的银子被奶奶给拿去了,沈菡嫁进来后,他也一直没好意思找妻子要银子,白府一个月只给他二十两银子,因为自己之前总来醉花楼,是这里的常客,一来二去的和吕妈妈也有了几分面子情,所以他在这里消费大部分都是挂账。
有时候他去赌坊赢了银子,才会来这里将欠账消了,吕妈妈也从来没有催过他,而且今天他来这里也是他之前的朋友请他,他才来的。
他现在荷包里只有十多两银子,现在吕妈妈让他结账,他上哪弄银子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连服软都说不出口。
“吕妈妈,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情,犯不上为了一个小白脸而闹得这么僵吧。”
白安知道自己理亏,试图和吕妈妈套交情,来摆脱自己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吕妈妈听见白安这样说,心里警铃大作,她生怕江淮误会自己,连忙怒气冲冲的朝白安唾道:“我呸,你个破落户和我有什么关系,可别在这瞎说,碍你姑奶奶我的眼了。”
吕妈妈说完,又冲几个大汉说道:“你们搜搜他的身,把银子拿出来,把欠账结了,之后把他给我扔到外边去。”
“是。”
一个大汉得到吩咐,上前将白安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粗鲁的打开,探头往里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一锭银元宝和几块碎银,大汉也是个机灵的,他看出来吕妈妈对白安的敌意,他眼睛一转,将荷包开口向下,把里面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
“哗啦啦……”七八块碎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白安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吕妈妈看见地上的几块碎银子,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她声音冷冷的说道:“白公子,你就带着这么点银子,也敢来我们醉花楼,你这点银子都买不起我们楼里的一杯热茶,我是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说你不知所谓呢?”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也没想到,白安竟然敢带着这么点银子来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都纷纷捂着嘴指着白安笑着,嘲讽着。
“哈哈……这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啊,在这京城里,竟然还有人敢带着这么点的银子来逛青楼,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是啊,我今儿也是第一次见呢,听说还是楼里的常客呢,不知道这点银子是怎么成为常客的?难道是出卖了色相和吕妈妈有一腿?哈哈……”
“你们瞎说什么呢?你看这小子面色煞白,眼下青黑,一看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吕妈妈怎么会看上这么个银样镴枪头。”
周围人的议论声并没有因为白安在场而放低音量,能来这里的,都是家里有钱有势的,没有人会在意自己说这些话是不是会得罪人,更何况白安本身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他们就更不用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