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我可是被五步蛇咬过,差点儿归西啊,”姜阳硕拉长了音调软软道,那叫一个凄苦,“那卖蛇的人能放过吗?不能啊……”
司机显然已经熟悉了少爷时不时抽风,面不改色,车开的稳稳当当。
电话那头,昆楚玉不自觉颦起眉,“可是,当初阿简已经说了要给他减刑,现在判了十年,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难道,还能再加上十年?
虽然觉得这样很荒谬,但对象换成姜阳硕的话……果然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姜阳硕表示我不听我不管,“总之,我可是一点儿不知情哦。”嗯,他有选择性遗忘症。
昆楚玉:“……”
大约熟悉了姜阳硕的套路,她的声音带了丝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的包容,“你想怎么办?”
“补习呀,”姜阳硕笑眯眯道,“还记得吗?”
这下,轮到昆楚玉奇怪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但是地点还没定,”修眉俊容的男子嘴角含笑,一双凤眸渐渐升起奕奕光彩,手指在平板上点着,随意的浏览欧洲十一国的风光,“我想了想,在家里太沉闷了,也不利于我养伤,要不我们一边旅游一边补习?有松有驰劳逸结合哟。”
饶是历经风风雨雨多年,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司机的嘴角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少爷,没见过这么张嘴说胡话的,你活蹦乱跳的哪有病号的样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回,“我想想吧。”
“好,”面对这颗坚实蚌中藏着娇娇怯怯的无价珍珠,姜阳硕一向耐性十足,见好就收,也不逼她,于是放软了口气,很温和道,“慢慢想,不着急。”
他懂得徐徐图之的道理。
*
昆楚玉言出必行,等尚盈盈投毒案尘埃落定,姜阳硕也飞回了校园,本学期进度条扫过大半,秋末冬初,她开始着手帮他补习。
图书馆里不方便讲话,自习室里也总有学生学习,于是姜阳硕带着昆楚玉去了一家咖啡馆,价格略贵,平时顾客寥寥,但也能一直开下去。只要每天都有三四桌客人,日营业额就满了,所以老板也不甚在意,佛系开店。
到了明窗净几之地,室温调得很舒服,灯光也柔和,让人觉得舒服。把深棕色大衣搭在椅背,姜阳硕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望着昆楚玉,笑语盈盈,觉得哪哪儿都好看,就连她腕边的黑珍珠袖扣也顺眼得很。
尽管他竭力隐藏,东拉西扯,一会儿要不要喝奶茶,一会儿这个芒果慕斯是新品尝尝吧……昆楚玉还是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姜阳硕天资聪颖,这些知识即便不需要她讲,他也一看就会。
于是,她轻轻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讲无可讲,“你可以出师了。”
姜阳硕笑眯眯地转着笔,钢笔在他指间转出银色的圆圈,“不要这么冷淡嘛,人家还有很多不会的。”
昆楚玉有些无语,吃了一口芒果慕斯,细腻的果肉入口很软糯顺滑,老板的手艺很好,不会觉得腻。
修长的手指端起咖啡杯,姜阳硕从容地喝了一口,挑了挑眉,笑道:“那寒假呢,要不要一起去旅游?”
闻言,昆楚玉顿了一下,眉心微蹙,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她轻轻抿起唇,语气坚定而温柔,“还是不了,我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