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注视自然引起了其它嫔妃的注意,不看还不觉得,这位江才人,啧啧,还真是个可人儿,之前她总是怯生生的低垂着头,不引人瞩目也没什么存在感,怎么今日俏生生的坐在角落,一身鹅黄色的宫装不争不抢,发间少有修饰却也自成一气度,一时间竟觉得她身上的那种神采有几分夺目?
“娘娘,那是江才人,上个月选秀入宫,家里母族只是个小官。”见淑妃似乎对那个女子感兴趣,贴身的嬷嬷悄悄道。
“哦?”刘淑华抬起帕子遮掩着,抬起茶盏轻抿,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江晚晚又撇了一眼徐婕妤身边的小宫女,徐婕妤是前日里承蒙圣宠,一举从一个才人提成婕妤的,陛下一连两日都歇在她那儿,那个小宫女,是刘淑华昨儿个买通的。
刘淑华心道:江才人生得好颜色,周身的气质实在惹人注目,只怕日后免不了得圣宠,如此就…
“娘娘,既然是臣妾邀大伙儿来这赏花宴的,就怎么干坐着闲聊也甚是乏味,不让招个乐师来谈谈小曲儿?”刘淑华侧过身,笑着问秋白。
秋白:“嗯。”却被她好言好语的态度给迷惑,记忆里她对‘自己’可没个笑脸。略一思索便明了,想来是因为性别混淆而对自己少了些许敌意。
乐师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弹的曲子也是些意境悠远的调子,挺好听的。
秋白来了性子,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乐师抚琴,原身也学过琴,不过终究是记忆里的东西,秋白没学过,所以颇为心动,想着是不是也该学一学?好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秋白的左手磨出了薄薄的茧子,学琴的时候到不担心按弦手太疼,平日里也好多个乐子。这样一想就决定了,等下回去就着人找个乐师。
曲调悠闲,鲜花繁盛,景色宜人,嫔妃们慢慢竟不自觉放松下来。
秋白道:“今日大家自四处赏花,不必拘礼。”
如此,大家也都开始慢慢走动起来,见皇后似乎真的没有拘束着她们,就愈发自在了些。
似是见江晚晚一人坐在角落有些落寞,淑妃颇为和蔼道:“江才人不如也过来看看,这朵花开得甚是娇艳。”
江晚晚摇了摇头,浅浅笑着,捂着帕子轻咳了咳:“嫔妾偶感风寒,不敢太靠近大家,怕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仔细看了,才发觉江晚晚面色真的有些苍白,却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有嫔妃道:“留你一个人在哪儿岂不是孤独?来吧,大不了离远几步。”
再推辞下去只怕会生出什么事端,也怕由此就被那位嫔妃觉得自己不尊重她而被记恨上了,江晚晚无奈只得起身,捂着帕子隔得远远的跟在后面。
不得不说,空气实在是清新,多吸一口都觉得能清肺健体。
且皇宫里平日没什么好消遣的地方,就这么一个御花园,被修建得精致优美,各种的花儿开得甚是红火,更有娇花一般的美人儿淌漾花海,实在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美景养人,美色养眼。
秋白听曲听得很开心,看景看得很开心。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诶,池塘的荷花开得正好。”
一行人又慢悠悠的转到了池塘边。
似乎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原本是一条从宫外流过的小河,后来挖大挖深,修成成了面前的池塘,占了很大的一片面积,水很深却不算清澈,有一座白玉桥跨越荷花中央,专供赏景。
秋白用帕子擦了擦吃完糕点的手,慢悠悠的往那边赶,毕竟还有一个剧情。
开工了。
果然,刚赶到就听见落水的声音。
“扑通…”
“不好了江才人落水了!”
众人有些慌乱。却没有一个人下水去救人。
“扑通…”
“不好了,皇后娘娘落水了!”
刘淑华脸色一变,江晚晚落水她不在乎,不过一个小小才人翻不出花了,正好借此除掉徐婕妤,可秋白凑什么热闹?“快,快救皇后娘娘。”
“救皇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转角处走过来的黄色身影不是皇帝又是谁?
那头,秋白费力的往江晚晚那边游去,宫装太沉重,游起来还是有些费力,好在秋白水性好,在萧弦出现前就已经到了江晚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