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江泾上完药穿好衣服,将绑着秋白的带子解开扔给秋白。
秋白刚穿好衣服,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娘娘,末将奉旨追拿刺客,请问娘娘可有见过什么人?”
江泾刀子递到秋白脸旁,比划几下。秋白抿了抿唇,冷静道:“本宫并没有见过什么人,”顿了顿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夜里御书房突然出现刺客,末将正在追查,打扰到娘娘请娘娘恕罪,末将先去别处了。”
随着脚步声离去,江泾慢慢放下刀,一刀手将秋白劈晕扶至书桌旁坐下,临走却忍不住回头,在书桌上翻了翻,挑挑拣拣拿了一张自己满意的画作,走咯。
“娘娘,”小桃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忙推门进去,见秋白似乎睡着了,趴在书桌上,叹了口气,拿了件披风给自家娘娘披上,轻声唤道:“娘娘,夜深了,回屋休息吧。”
“嗯,”秋白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遮住伤口:“小桃,扶本宫回去吧。”
在刘太医最后一次来送药的时候,秋白将画好的山水图送了出去,说是谢礼。
“微臣谢过娘娘了。”刘祺玉知道,他本不该收下的,这太过逾矩了,可这山水图实在是好,他梦中无数次梦见自己脱离官场四处游历,就是这般,一人一药篓,也许还有一药童,走过千山万水。路途就见过这样的景色。
江晚晚每日上午依旧是雷打不动的陪秋白在书房练字,大多数时候秋白作画,江晚晚就在一旁看医书,有不认识的字就等秋白忙完问一下,偶尔研墨,秋白制止了几次。
江晚晚都笑着道:“娘娘对嫔妾有救命之恩,嫔妾还未能报答娘娘,不过研墨罢了。”
秋白细数:“每日一碗滋补的汤药,你还会教了本宫许多珍世词曲,都已经足够报答本宫那救你落水的恩情了。”
“在娘娘心中,嫔妾的救命之恩,便只能以这俗物计较吗?”江晚晚嗔怒,“娘娘也太轻视臣妾了。”
“罢了,本宫说不过你这灵牙巧嘴。”想了想,道:“你想要什么?本宫有的,你就只管拿去,不必见外,就如同自家姐妹吧。”
我想要你……江晚晚心中突然想着,我想要你日日只为我作画,只与我抚琴,你抚琴时我起舞……却蓦地被自己这种想法惊到,她时常陪在秋白左右,原本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是因为在秋白身边待着十分自在,秋白总是能妥帖的让人十分舒服,她知道你要什么总是提前为你准备,就如同那药园的草木苗,就如同这许许多多的的医书,她需要什么,不用说,秋白就能提前寻来,原本只是因为这些的,她从时常无事便待着秋白身边,原本只是因为这些的……江晚晚突然就心慌起来。
秋白疑惑:“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指了指一旁的玉器绸缎:“皇上往日赏了本宫许多物什,本宫自将军府也带了许多珍贵的物件,好些在库房,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自管拿便是。”
“嫔妾现在没什么想要的。”
“唔……以后若是我得了什么你想要的,那时候你再与本宫要吧。”
“嫔妾记着了。”
过了段日子,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偶尔有风的午后,秋白和赵一泽就会在池塘边的小亭中练琴,时有微风夹带着清香味拂面而来,拨弄着小调,悠然自得。
赵一泽时常感叹:“这日子,真是千金斗酒也不换。”
只是小桃自昨日起便眉间夹着愁绪,秋白一问,小桃便顾左右而言其他。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带着一群嫔妃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见秋白正在抚琴弹曲儿。
淑妃笑道:“娘娘真是好悠闲。”
秋白:“整日也无大事,淑妃不如也学着弹弹琴,十分解闷儿。”
淑妃用帕子捂着嘴巴轻笑道:“怎么无大事?江昭仪昨日被太医查出已有二月余的身孕了,妹妹们上午才一同去看了江昭仪。”见秋白一副懵懂模样,又面露惊讶,“莫非娘娘还不知道?哎呀,这可还是同住在中宫呢!难怪上午妹妹们去看江昭仪的时候娘娘没有出现呢,竟是这么大的事都还不知晓呢。”
秋白笑了笑,似乎是解释:“江昭仪既然刚刚被诊出有孕,更应静养,怎好再去打扰她呢?”
淑妃附和道:“是呀,的确该静养,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呢!这么久,后宫可就江昭仪如今有了身孕,可不得小心谨慎些才好。”见秋白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接着说:“不过正因为是皇上的长子,妹妹们才更应该去看看,一来看看江昭仪缺什么短什么,妹妹们也好送礼,二来沾沾喜气也很好的。”
“是呀,皇后娘娘,如今江昭仪有了身孕,身边难免有所短缺……”
“听说怀孕的人可得吃补一点,这样生出来的龙子才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