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漓几乎是在房里睡了整整一天，连吃饭喝汤都在床榻上，完全没有体力。

一直到了暮色降临，她估摸着那位渣渣阁主要来收尸，才算是勉强爬起来，坐在堂屋里恭候。

四喜也坐在堂屋里，脸色有些苍白，她知道自己没事了，自然要帮自家九小姐撑场面，她好端端地活着，足以打脸那位不可一世的渣渣阁主。

雪纷纷扬扬，下得不小，四喜打了个哈欠，“九小姐，这么大的雪，那位渣渣阁主说不定不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回房睡觉呀？”

“渣渣一定会来，他是一个讲信用的恶人。”慕锦漓笃定说道。

“哈哈……”一阵妖孽般的笑声传来，继而夜墨寒推门而入，“慕锦漓，你倒是了解我。我就是一个恶人，而且非常的讲信用。不过，我们认识时间如此短暂，你何以判断我的为人？”

“你在这丸子里加了九味止痛药和九味提神药。单凭这一点，我就明白咯。你这是不让我因为昏迷或者过度疼痛而延误解毒，白白殒命。”慕锦漓伸了个懒腰，指着旁边椅子上的四喜，“去给她诊脉吧！看看是不是毒性尽解。当然，你输，也是输的光明磊落。佩服！”

夜墨寒一番诊脉后，他确实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可他心里却又一股莫名的欢喜。

“没错儿，我输了，输的光明磊落。”夜墨寒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毫不客气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愿赌服输，那个丫鬟归你了。”

“虽然你是个讲信用的人，但是我慕锦漓不喜欢跟恶人多说话。”慕锦漓抬手指着门，“请吧！好走，不送！”

夜墨寒微微蹙眉，幽暗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他心有不甘，“我想知道，最后这一次的毒，你怎么解的？”

“渣渣，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好？我早就说过，你如果拜我为师，给我足够的银子当学费，我就教你。否则，想知道我慕锦漓的独门秘方，免谈！”慕锦漓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自顾抠着手指甲，“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好处的事情，傻子才做呢！”

“银子可以给，开个价便是。拜师，绝不可能。”夜墨寒说罢，就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这些……够吗？”

慕锦漓一把抓过银票，因为虚弱而黯淡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不够，不够！还要再多点儿，否则不能抵扣你不拜师给我造成的心灵失落。”

夜墨寒虽然看不见慕锦漓的脸，但却能看清楚她那双眼睛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继而又拿出一沓银票，“现在够了吗？”

“把你身上的银票都交出来。”慕锦漓估摸着夜墨寒还有。

“贪得无厌。”夜墨寒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乖乖听话地把银票都拿出来了，“慕锦漓，这足足有十万两啊！我看你年岁不大，但胃口还真不小。”

“没错儿，我就是贪得无厌，就是胃口不小。渣渣，你要知道，我以身试毒，我伤了大元气。你还想让我教你怎么解毒？那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行。那个……还有……还有你手上戴的扳指，腰间那个挂件，头上那个白玉簪子，统统都给摘下来给我。”

“你……”夜墨寒指着慕锦漓，“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给你十万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