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呢,一向是觉得这钱呢,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既然挣了钱,那就得花出去,该怎么花呢?这个花指的不是花天酒地的花,而是花得其所的花。”
她望了台下一眼,见这一片空地已经全部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除了本村村民外,还有慕名而来的附近村民。
隐约又听见有人问:“三姑娘,什么才是花得其所的花?”
可橙笑道:“少年强,则国强,同一个道理少年强,则村强!咱们村识字的人不多,一出远门难免要吃亏,大多说是不是?”
二大爷等老年人坐在台下的第一排椅子上,只见他站起身道:“可不是吃了不识字的亏!我哪,年轻那会也算是个有点小名气的泥瓦匠了,就因为不识字不敢出远门,后来又伤了腿,这才不得不待在村里一辈子……”
又听见有人道:“我也是,当年要是识字,跟隔壁村大叔壮起胆子来北上,说不定我现在就不仅仅是个农户了!”
可橙闻言道:“诸位放心,从今日起,咱们村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不识字的孩子了!我已托人从广州府的书院里给咱们请最好的先生过来咱们村里教学,相信最迟半个月,最快十天,那先生就会来到我们村里!到时候咱们村里所有的孩子见过先生之后都能读书识字!”
台下的掌声更加响亮了。
可橙又道:“私塾先生的月钱全部由我赵家来发,一应家私也由我来出钱。”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掌声雷动。
林知县道:“我本来还以为可橙只是捐资起私塾罢了,没想到连先生的月钱和家私都包办了!”
可橙笑道:“这还不算什么。我还打算每年都拨一笔善款出来,但凡是在咱们私塾里读书的学子们,只要考上秀才就能奖励五两银子、通过院试奖励二十两、通过会试再奖励四十两、要是连中三元上了黄榜,每人奖励纹银一百两!乡亲们,你们说这样可好?”
话音刚落之时,台下是一片寂静的。过了一会儿,掌声犹如雷鸣般响起。
霎时之间,台下乡亲们个个都站起身来,冲台上的可橙喊道:“三姑娘!三姑娘!”
声音之大,吓得可橙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蒋里正赶忙一把扶住她,笑道:“你且站稳了,牌匾上的红布还蒙着呢。正等你来揭。”
可橙道:“这红布应当由咱们林知县来揭呀!”
林知县连连摆手,说道:“自然应该由你来揭。”
可橙为难道:“这怎么能行?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您今天能来,咱们全村人脸上都倍觉有光,自然应该由您来帮咱们村里的私塾揭牌。”
林知县道:“我虽是父母官,但这私塾的一砖一瓦却全都是用你们百花农场的血汗钱来建造的,我怎能争这个功劳?这样吧,不如咱们问问乡亲们,应该由谁来揭牌?”
于是林知县问台下众人:“诸位乡亲,大家说说看,这牌子应当由谁来揭?”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说:“林大人是咱们的父母官,由他来揭那是咱们整个村子的荣幸。”
又有的说:“咱们三姑娘出的钱,自然应该由三姑娘来揭。”
林知县与可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大眼瞪小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