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帝命大将军聂从文领忠武军骑兵三万,出大定府,剑指上京。内廷供奉使童贯为使臣,随军出使金国。
六月三日,忠武军抵达上京城外,随行的金国使团已率先回到女真大营。
女真人已于十日前围住上京,只等大越军队来后,谈妥国土划分,便可攻城。
聂从文也很惊讶,以为上京早就应该被女真人洗劫一空。自己来只是来看看女真人,还有就是自己家的私仇。来时还在担心如果文家投降了女真人,自己要不要动武抢夺文家众人。看女真人的架势,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了,女真人还算守信。
大军休息半日后,由女真斥候引导大军开往早已准备好的驻地,驻地面对着上京城南,营内的女真士兵已经于上午撤走,只留下空营。怕女真人使诈,大军进入军营后仔细检查了一下营地,只有火头下马做饭,其余军士人不离马,集阵而待,吃饭也是轮流吃饭。
聂从文与军中将领登上瞭望塔,观察女真军营。只见女真军分三路,守住上京其余三面,女真军营虽稍显杂乱,乱而有序。防守十日而不动,军营也没有任何喧嚣之感,哨岗,斥候出入井然有序。
“建国不到十年,十万大军能做到这样,女真人不简单啊。”一个将领感慨道。
“嗯,能以两万击败七十万,虽说也有别的原因,但能面对七十万大军进而击之,如果再给他们十年时间,绝对是我大越最强之敌。”
“也不尽然,契丹所谓七十万大军,真正精锐之师不过二十万,其余大多是副兵民夫之流,还被耶律章奴带走八万精锐。应该是两万对十二万。”一个将领显得很不服气,“再说现在辽国的军力,我们一路上也看到了,能打点的都是幽云之地的汉人,契丹人已经堕落的连刀都快不会拿了。要不是我大越出兵,大多能战的汉人都被我们牵制在幽云之地,胜负还很难说。”
开始开口的那和将官刚要反驳,只听聂从文旁边的副将喝止道,“莫要吵了,不管他们强弱,我忠武军自然不怕。只是让你们看看他们他们军营,就吵成这样,成和体统。”
聂从文也未回头,只是默默的看着上京城说道:“上京也称临潢府,分皇汉两城,皇城居住契丹人,汉城居住汉人,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治汉人。汉城百姓多被欺压,辽国开国之初,随意杀戮汉人,只因后来幽云之地汉军哗变严重,才有了这种制法。但汉人地位一直底下,如同奴隶。只有汉人世家在辽才稍有地位。”
“辽国打草谷你们中有人经历过吗?”聂从文问了一句。
“大帅,我经历过。当时我十岁,一村之人半数被杀,其余的全被掠走为奴。在中途夜间,村里壮年之人拼死送孩童逃跑。我们就乘乱跑出来的,估计全村活着的不足十数…..”一个将官眼睛通红的说道。
“其余逃出的人呢?”
“皆在我忠武军中。”将官答道。
“你们要记住,我忠武军之所以强盛,并非我们刀有多利,甲有多坚。只因我们守护之江山,江山之内住的,是你我父母兄弟,妻儿老小。如我等不能守住,那前方汉城百姓的下场,就是你我父母兄弟妻儿的下场。如若战死沙场,你之父母,如我父母。我若战死,我有一儿,只有六岁,望各位照顾。”说罢,聂从文抱拳一礼。
而众将官听言皆跪于地齐声道:“如若战死,我等父母,望大帅照顾。”
示意众人起身,“女真之与辽人更加凶狠,此次谈判结果未知,如若要战,莫堕了我忠武军威名。”
“大帅放心,我忠武军从未有过胆小鼠辈.只此一命,早献与我大越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