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晚小心的敲着门禀报说:“王妃,皇后召见您去兴平宫相陪。”
苏玉冰似乎有些惊慌:“母亲……我不想去,我……”
“怎么出了国公府的门就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没出息,太没出息了,你能躲在这里一辈子不见人?冬晚准备准备伺候王妃更衣。”
苏玉冰的眼神飘忽不定,想入非非,没错我才是唯一的嫡女,为什么心里总是升起一种难言的焦躁感,有一个影子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
“好了,冰儿,在宫里万事小心,这里可不是国公府能任着性子胡来,母亲没法一直伴在你的身边,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交代完冬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顾氏从后门溜出了重华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听到了皇后要找苏玉冰,她的内心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自己刚从丽妃那里出来,后脚皇后就要召见冰儿,这里面若没有联系是在难以让人信服。
皇后和丽妃可是死对头。
皇后这么急着召见楚国公府嫡女,不就是为了灭灭她的气焰?顾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皇后的家族已不及当年,同自己的姐姐丽妃相比,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她快步走向了出宫的轿子。
苏玉冰灌了口茶水稳定心神,吩咐着冬晚更衣,皇后点名召见可不是小事,可不能有半分差错。
冬晚慢慢吞吞脸色难堪,像吃坏了肚子一般,时不时的抚摸小腹。
苏玉冰怒气上头,进了重华宫连自己的丫头都敢怠慢自己了,给她难堪,那种藏掖在骨子里的自卑感不停作怪。
她低声厉呵:“冬晚,再不快点,别怪我不客气。”苏玉冰学着母亲的样子,她想迅速树立威信,埋葬身为庶女的自卑感。
吓得冬晚直腿软,自家小姐见了夫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拼命的扮演着别人的角色,从小到大她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任她顽皮嬉闹,都是孩童心肠,现实逼迫她长大,竟然先拿自己开刀,有点失望,冬晚不敢懈怠,忍着腹部的剧痛,伺候着苏玉冰。
苏玉冰凝望着镜中的人,未成熟的眼眸,单薄的鼻梁,干涩的小嘴,一脸苦相实在难看,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嫡姐苏玉颜,如果是她,她会怎样做?
厚厚的水粉拍打在脸上,将细眉一遍又一遍的勾勒,黑又长,朱赤色的胭脂点缀在脸颊口唇上:“冬晚,我像不像苏玉颜?”
冬晚怔了怔,苏玉冰这样装扮的确成熟了许多,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世俗感,她赶快点头。
衣着上她抛开活泼颜色颜色鲜亮的衣服,而是选择了墨兰的绣花云锦,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十分满意,姐姐在国公府就喜欢穿颜色暗淡的衣服,一来二去就几个颜色,却十分大气又端庄。
“冬晚,快将我的首饰拿来。”
冬晚捂着小腹,满头大汗,翻找着苏玉冰带入宫中的木箱,拿出了一个玲珑精致的首饰盒。
里面有许多首饰都是从苏玉颜那里抢来的,带了一个又一个,各种金银流苏翠珠在头上争奇斗艳,直至首饰盒半空她才艰难的转过沉甸甸的头说道:“冬晚,我们走。”
她们兴冲冲的出门,今天一定要表现的与众不同,让皇后对自己刮目相看,也好为自己争取更多三皇子的宠爱。
自顾氏走出重华宫,普玉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她飞快的隐进了不起眼的花丛中,三皇子在雷雨之夜后再也没有找寻过她,算起来自己还算他的救命恩人,他竟然这么快就失去了兴趣,也好省的干涉她的行动。
她想着退着,却没注意到后面藏了一个人,崔侧妃!
普玉踩乱了她的裙摆,她像受了刺激般疯狂的跳了出来:“大胆,奴才!”她自以为在重华宫苏玉颜排第一,她就要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