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雨上阕李商隐诗
怅卧新春1白袷衣,
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
珠箔飘灯独自归。
整个的季春,在李甲和妻子的争执和冷战中即将过去。
妻子看到丈夫如此地坚持,她便跑到街上找了位代写书信的先生,把李甲在扬州老家的所作所为,如实地写了一封信,告诉了在京为官的公爹。
在李府中,李甲是长子,难免受父母的宠爱,但是李家的家法却是很严格的。虽然当时有很多世家豪门中,大多眷养几名歌妓侍妾,但在李府家中却是绝对不行的。
父亲在给李甲的信中一再地强调:“我们家世世代代,没有纳过欢场中的女子。如果这种女人一旦进入家门,一定会弄得家宅不和,而且淫风邪气,都会由此而生,甚至做出伤风败俗,或造成家门不幸的事。这事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看到这些话,李甲一下子泄了气,眼看着和杜十娘的事,将化为泡影。他终日愁容满面,常常以酒浇愁。酒醉后,便穿着外衣,怅然卧床。幽会的“红楼”已经冷落了,他的心中非常惘然。
有时太想念,他也来到风雅涧,盯着这座“红楼”出神……
红楼,仍然是他以前住过的样子。往日,在他的感觉里,是那样地亲切温存,而如今又是多么地凄寒。李甲却没有勇气走进去,甚至没有勇气再靠近它一点。
他,只是隔着雨丝凝视着那座红楼,只觉得白雾茫茫。在这红楼前,李甲究竟站了多久,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
他发现周围的街巷灯火已经亮了,雨从亮着灯光的窗口前飘过,恍如一道道珠帘。在这珠帘的闪烁中,他才迷蒙地沿着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独自往回走……
二春雨下阕李商隐诗
远路应悲春晼晚,
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
万里云罗一雁飞。2
尽管李甲对杜十娘有着万般的思念,但是迫于父亲的压力,他无法实现对杜十娘曾经的承诺。
凄楚的暮春啊,遥远的路途!哪里可以寄托我的悲凄伤感?缠绵的思绪,化做空泛的梦,在残宵的梦中依稀与你相见……
李甲买了一对玉珰作为信物,想送给十娘,心里想:怎么样才能送到她的手中呢?而自己又无颜面对于她,看来只有寄望于万里长空中,那一只刚刚飞来的鸿雁……
三西江月宝髻松松挽就司马光词
宝髻松松挽就,
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
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斜人静。
杜十娘在迎客的红楼上,透过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赶紧让如意出门看看,是不是他!
如意找到惆怅的、手拿玉珰的李甲,把他带到了客厅。
杜十娘正在为客人表演舞蹈。
只见她
挽了一个松松的云髻,化上了淡淡的妆容。青烟翠雾般的罗衣,笼罩着她轻盈的倩影。她的舞姿就像飞絮和游丝一样,飘忽不定……
当李甲看到杜十娘面容憔悴,仍然要过着送往迎来、强颜欢笑的日子,他的心里如同刀绞一般。酒,便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