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碗出来,云瑶正在晾晒草药,楚愠百无聊赖凑了上去。
他捻起草药放在鼻前闻了闻,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实际上他不是装出来的,对于这些基础的止血消肿的草药,他懂得不比云瑶少。
云瑶看了一眼,嫌弃好一会道:“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没想到生命力很顽强,那样的饭菜也能咽得下去。”
她觉得不可思议,云府的公子哥娇生惯养,看了都会吐。
“我之前参军,什么都吃过,说来你或许不信。死人肉都吃过。”这有些夸张。
“啊!”什么样艰难的情况下才会吃人肉?
“一场战争中,将帅堵输赢,士兵堵生死,能活下来便是最好的。”楚愠说得很淡然,云谣却听得很伤感。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心里清楚,战场远比自己想的要残酷。
楚愠看着自己臭烘烘的衣服,已经被云瑶洗干净晾在不远处,风一动,衣服左右摇摆。
刚刚大雨倾盆,现在日光毒辣,湿漉漉的地面很快就干了,这南方的天气真是善变。
他仔细观察小院内外,环境倒是不错,让人有种脱离俗世的好感,就是太简陋了,从里到外,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透过半开的大门,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桌子其实就是四根棍子支撑着一块木板,刚刚在上面吃饭,他都是小心翼翼,深怕一用力,桌子就塌了。
门旁挂着的斗笠,已经破败不堪,早应该换了。
真奇怪,这姑娘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刚才的那个男子是她哥哥,可杀手唤他大公子,怎么理解?
他胳膊肘撑在簸箕边缘,“你一个人住在......”
话没说完,簸箕失去平衡翻了,楚愠以一个很尴尬的姿势趴下去,簸箕连散落的草药扣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