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喧嚣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寨子,大家都沉浸在接新娘的喜悦里,每个人都像过年了一样嘴角挂着笑。
汪谦身着喜服更显俊逸挺拔,骑着高头大马,引着喜轿在寨子足足转了两圈。
老人有言,娶亲时要把住所周围都走遍,让那些小鬼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气派,以后才不会过来招惹。
周絮蒙着盖头坐在轿子里,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正在步入所有女人都曾经或即将步入的婚姻。也知道在轿子前骑着马的人就是自己的夫婿,心里说不上来的紧张与不安。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喜轿已经到达汪谦家,一群人围在门口逗趣嬉闹,汪谦喜婆扶着周絮缓慢下轿,拜堂行礼之后,周絮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周絮眨巴眨巴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只听见外边的喝酒划拳笑闹之声,屋里该是没有人。
她放下手里握着的一干物什,都是图吉利抱在怀里的。活动了下胳膊,站起来扭扭腰,自己终于自由了。
要是以后吉祥问起来,结婚是什么感觉,一定要告诉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憋屈。
熬到现在这一步终于没人看着没人管,这结婚的感觉就像是又被绑架了一次似的,真真是累坏个人。
周絮顶着个盖头在新房里转悠过来,又转悠过去,甚是无聊。
听着窗外的热闹声,恍如隔世,自己前两个月还以为落在土匪手里,生死未卜呢。如今,还不是落在土匪手里,周絮自嘲,你呀,还真就是个嫁给土匪的命。
等到汪谦招待好客人回到新房时,周絮竟然出乎意料的乖巧。喝了合卺酒之后,喜婆也回去了。这偌大的房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汪谦自从见到周絮的第一眼开始,就在等这一刻。他好像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眼前的女子终会与自己相依相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汪谦端详了周絮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掀开她的盖头。在大红色的映衬下,一点点露出的面颊,更显温婉可人。
可是汪谦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一幕会让自己大跌眼镜。这是怎么了?
汪谦此时略有醉意,没忍住便“噗嗤”笑了出来。
周絮不明就里,“汪大哥,何事开怀呀?”
“你,行礼之前可曾去了柴房?”
“不曾呀,汪大哥何出此言?”周絮觉得这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汪谦从床沿起身,拿了面铜镜递给周絮。
“呃……这是怎么搞的?”周絮现在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这是什么形象,祖奶奶的脸都给丢光了。
哦,哦,想起来了,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扎着眼睛不得劲。好像是揉了一下,也可能揉了好几下。
都怪吉祥,搞得什么破胭脂,一点也不好用。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
周絮慢吞吞的,“那个吧,我要不先洗个脸吧。”
“大婚当晚,你就要洗脸,传出去让人家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愿嫁我呢。”
周絮心想,本来也没有多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