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得到的,他下海都要带着妻子,可见夫妻感情深厚,妻子被海盗所害,只留下这么个儿子,还因为受伤早产先天不足,徐丰盛自然是又自责又愧疚又思念妻子,倾尽一切都想要治好儿子。
这是路晓华找上他家的原因。
人品不过关的话,再有钱她也不敢找。
但徐东的房间里有股很浓的药味,可见平时是个药罐子,一天三顿都离不开药,路晓华当下就摇摇头,是药三分毒,天天这么药着也不个事。
徐东就躺在床上,听说已经十岁了,然而床上被被子裹得紧紧的男孩小小的一只,跟七八岁似得。
孩子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蒙头蒙脸的路晓华,因为瘦弱,眼眶看着很大,但皮肤白白嫩嫩的,头发也乌黑软绵,可见还是被很尽心地养着。
可能就是太尽心了,男孩子,不能太精贵了,跟个女娃似得。
路晓华坐在床边:“别怕,手伸出来让姐姐看看。”
徐东看了父亲一眼,得到父亲的同意后,将细小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路晓华就有模有样地搭上去做一番检查,然后边询问着站在一旁关切看着的徐丰盛一些问题。
最后,她一副了然地点点头,将孩子的手放回被窝里。
徐丰盛到底装不下去了,语气略带着急地问:“荆大夫,怎么样?”
“孩子问题不大。”路晓华很淡定地说着,“但你的问题就大了。”
“我?”徐丰盛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不知道明明是给孩子看病,怎么就成了他有问题?
“知道金丝雀和外头的野雀有何区别吗?”
徐丰盛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回道:“金丝雀更名贵?”
倒是经常跟着路晓华的十一追上了她的思路,道:“是金丝雀更娇贵,一点事可能就会要了它的命,但那些在外的雀就不一样了,它们可以自由翱翔,并且经过各种洗练,生命力更强盛。”
徐丰盛似有些了悟,又不太懂。
路晓华根据徐丰盛刚刚回答过的问题说道:“你把孩子当瓷,那它就只会是个瓷。”连走个路都怕他摔了,这孩子怎么学会走路,将来又怎么奔跑?一双腿不用,就会比常人更叫细小无力。
这孩子或许刚出生时先天不足,但会养成现在这样,全是这父亲连水稍微烫一点都不敢让孩子喝给娇惯出来的,还好这孩子只是身体被养废了,性子看起来还好,挺乖的。
“可,可孩子身体那么糟糕,我总不能直接把他推出去历练吧?”那孩子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都让你给养成这样了,哪还能一下子给推出去?循序渐进懂不懂?”路晓华说完后发现自己稍稍暴露了点性子,忙又收回来,冷傲着说,“我会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方子来。”
徐丰盛顿了顿,道:“您请。”
路晓华却道:“可否请您回避,我要顺便给令郎诊治,您怕是不好在旁观看。”
“这……”徐丰盛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