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珍馐斋仍是风平浪静,赵鸣盛小心提防着各方势力,却发现没有人刻意和珍馐斋作对,渐渐地,赵鸣盛也不大注意这些事情了。
他以为这是大家伙儿打算良性竞争,凭本事说话,可不曾想噩梦才刚刚开始。
这一日云烟早早地带着厨娘们备菜,按理来说牟时张家村的蔬菜就应该送到酒楼,可今日牟时三刻了,张秀才等人迟迟不来,云烟愈发着急,忙同赵鸣盛商议对策。
“鸣盛,你说张秀才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是云烟胡思乱想,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难免会觉得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赵鸣盛神色如常,面带笑容,宽慰道:“先不要胡思乱想,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地窖里不是还有些蔬菜吗?暂且先用着,今日多准备些肉菜便好了。”
事到如今,赵鸣盛不能确定张秀才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能够想到的就是让云烟那里多出来一个备选方案,这样一来事情解决起来也不会过于费劲。
云烟眼前一亮,觉得赵鸣盛的话甚有道理。
如此一来,云烟来到后厨,同厨娘们重新定菜谱,她亲自做了几大锅的卤味,大家吃着觉得味道很好。
到了晌午,云烟正在同平青对账簿,赵鸣盛便带着鼻青脸肿的张秀才来书房,见到张秀才如此模样,云烟忍不住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见云烟关心,张秀才心下一暖,说了早晨发生的事:“今日我带着大家伙儿正常来镇子送菜,没想到半路上出现了一伙贼人,直接把我们给打伤了,还把菜都抢走了。我带着人去云老那里医治,这才耽误了时辰。”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赵鸣盛眉头紧锁,云烟却吩咐着伙计送些吃食上来,张秀才甚是感激。
“张兄,你认为此事是和人所为?”赵鸣盛心里已有了计较,不过他还是想同张秀才确认一番。
张秀才陷入沉思,道:“如今珍馐斋在永乐县树大招风,怕只怕有不少人眼红,今日一事定是眼热之人干的。而敢在青天白日管道上抢劫,想来一定是同县衙有关系。”
张秀才话虽尚未明说,在场之人皆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想来也是,在这镇上也就只有张霖敢耍阴招。
“那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这一次事情就这么算了?”云烟越想越觉得气恼,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各凭本事挣钱,官商勾结真的是令人气愤的事情。
平青看向赵鸣盛,问到:“不知赵兄可有高见?”
“既然张霖都开始玩阴的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想要让敌人子乱阵脚,首先要做的就是然后敌军相互猜疑,等到顺利瓦解了对方的阵营后,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其他三人眼见着赵鸣盛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道赵鸣盛这次是心里有了算计,如此一来他们只需在一旁看好戏。
珍馐斋关门后,云烟一个人跑到房顶上赏月,赵鸣盛担心夜里风凉,特意拿来披风给云烟披上,云烟感激地看了赵鸣盛一眼,道:“你怎么上来了?”
“我怕你一个人看月亮没意思,怎么?有心事啊?”
“没什么。”云烟不过是自责罢了,今日见到张秀才鼻青脸肿的模样,云烟比任何人心里都要难受,她从未想过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可往往每一次都是身边的人替她承担很多,这真的让她不知所措。
月光下,女子姣好的面容多了几分凄凉,赵鸣盛侧身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心里忍不住的心疼。
“张兄没有怪你,你就不要自责了。”见赵鸣盛说破了自己的心事,云烟苦笑,道。
“以前婵姐最喜欢说我是丧门星,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气不过,觉得婵姐说的是错的,不过现在我反倒是开始审视自己了,或许我就是一个丧门星吧。”
云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总之她很糟糕。
赵鸣盛伸手揽过云烟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你想不想替张兄报仇?”
“当然想,你要怎么做?”
见云烟顿时来了兴致,赵鸣盛附在云烟耳边小声嘀咕着,云烟眼前一亮,颇为犹豫:“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件事情我敢确保万无一失。”
“那好,我回去就把方子写给你,至于之后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云烟笑容灿烂,赵鸣盛的主意虽说有些阴险,不过对付那种阴险的人,就是应该用一些阴险的办法,不然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