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礼墨追着紫玲儿跑了半个临安城,心里抱怨观音菩萨为什么把九尾狐狸给放出来,他回去怎么向其他人交待。他心急火燎,紧追不舍,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紫玲儿追回来,重新放进葫芦里。
紫玲儿好像没有出城的意思,从西城飞到东成,又从东城飞到北城,在从北城飞到南城,像在寻找什么,又像在耍邱礼墨。
飞到南城,紫玲儿的速度变慢了点,悬停在空中不飞了。邱礼墨拿出八卦网,准备抛过去,她倏然飞走,穿门而过,飞进一户人家不见了。邱礼墨从门上跃过,听见有妇人惨叫的声音。他冲向传出惨叫声的那间房。
房间里有四个人,他们神情焦急。突然邱礼墨闯了进去。他们都顿了一下。一个男子问:“道长,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抓----”
“哇---”卧寝内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紧接着一老妇人走出来,对男子说:“恭喜,恭喜老爷,喜得千金。”
“好好好。”男子满面春风,笑逐颜开,“我生了四个儿子,终于得了女儿。”
邱礼墨紧绷的身心同时放松了,为了给自己冒失的闯入找个理由,便说:“贫道在外面见有一团紫气飞到你家上空,就跟了进来。这团紫气原来是到你家托生来了。紫气东来,小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房中四人乐不可支。男子叫人给邱礼墨取谢银,邱礼墨谢绝了,离开了这户人家,走到大街上,露出笑脸,说:“菩萨,您早安排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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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她们平安,月老先离开花家。
花盛开要严惩花明镜和梅子林。花李氏跟花盛开求情说,流水姐俩是妖,他们害怕是难免的。流水姐俩得救,皆大欢喜。让他们跟流水姐俩道个歉好了。
“娘,流水姐俩差点被他们害死,”花盛开怒瞪着花明镜和梅子林,“道个歉就完事了,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梅子林躬身作揖,说:“邱礼墨是我的师傅,是我请过来的。姐俩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怎么责罚都行。”
“你去跟你师傅说,让他把你们俩一起吸进葫芦里,”流水冷着脸说,“我们受的苦你也受一次。”
“他们是凡人,关进葫芦里闷都要闷死。”花李氏求情道,“好儿媳妇,我们都是一家人,用其他的办法惩罚他们好了。”
“要不我把你们俩夫妻变成乌鸦吧。”柏祖脸上挂着坏笑,伸出手佯装施法术。
“不要不要!”花明镜跪到流水面前,“我俩给你们做牛做马,千万别把我们变成乌鸦,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流水别过脸去不看她。
“要不是给花盛开面子,我早把你们杀了。”流星冷哼一声。
最后,花义志让花明镜和梅子林一起给流水和流星磕头,事情就这么了了。流水和花盛开能怎么样呢,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亲人,他们不仁,自己还得有情义,忍下了。
流星和柏祖一起回了源清山。
流星走时,扔下一句狠话,如果花明镜再起什么歪心思,她就手下无情了。
花家少夫人是妖精,花氏夫妇是忧大过喜,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整个临安城都在热议花家少夫人是妖精一事,简直是甚嚣尘上,仆人丫鬟出门都被人拉过去问流水的事情。花家豪宅就像漂浮在舆论的汪洋大海上的小岛。花家茶行里没有人来买茶叶了,花义志只好先把茶行关门。
刁利安在花家门口大肆渲染流水是多么多么的邪恶,说他早知道流水是妖怪,花家的人都被她迷惑了。他只敢在街上说说,不敢进去。傅李氏装好心来到花家,看花李氏的笑话。
“姐姐还是让开儿把她休了吧。这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谁还敢买你家茶叶啊。”
“他们俩情比金坚。月老说他们是天定姻缘。”花李氏只能强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山神说她的真灵是天庭的白鹤,下凡托生成了乌鸦。”
“还有这种事情?”傅李氏根本不相信。
“山神说的还能有假。她不是普通的妖精,是有神仙当靠山的妖精。”
“夫人,夫人,”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跑进厅堂,“公公来了,公公来了。”
“什么公公来了?”
“皇上派来的公公来了。”
花李氏猛然站起,惊慌失措,“皇上---公公----”
流星回去之后,没几天又来了,她在流水房间里,和流水说那天她看见陈适手臂上的胎记,确定他就是黄旗的转世。丫鬟跑进来说,公公来传皇上口谕,让她们出来接旨。
厅堂里花家主人、客人、仆人跪地,洗耳恭听皇上的旨意。花盛开无法下跪,坐在轮椅上弯腰恭听。